次日一大早，水漫便被提出牢房，带到某间设在天牢内的审讯室，有人给她搬来一个凳子，比之多年前**却如此不同，转头见一侧做着两名官员陪审，其中一人竟是崔述，她淡然一笑，坐下，看向正前方案后的主审官。
“本官问你，你冒充方淡月进宫可是属实？”
“是真的。”水漫从容道。
“你为何要冒名顶替，可知犯的是欺君大罪？”那主审挥手，只见有人捧着木案上前，上面正是那卖身契和陌上桑的玉佩。
水漫扫了一眼：“是我的东西。”
似乎是没料到她承认的如此利落，主审一愣，然后缓缓道：“你一个小小奴籍女子又年纪尚幼，恐是受人逼迫，若有什么隐情可大胆说来……”
“没什么隐情。”水漫道，“我就是相爷寻来李代桃僵的，看着诱人的条件，想着以后就再不用在花楼看人脸色了，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这样想着纵是冒点险也不怕，人不都说要及时行乐么，跟一辈子辛勤劳苦比起来一时欢快得意也没什么不好。不信你问相爷，他可是真没逼迫我呢。”水漫说罢看着众人。
“方天德现在已不是丞相了。”他看了水漫一眼，又与下首的两位陪审眼神交流了下，方道，“你刚才的意思是说，他参与了此事？”
她很满意听到的讯息，轻笑：“当然。不然，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哪来的那么大能耐？”
他跟下首眼神交汇，“好，把她带下去吧。”
水漫倒是没想到这样就审完了，起身，依旧是一派自在安然的形状，转过了几道弯，她问领路的：“这不是回牢房的路？”方才来时的路径她大约是记得的。
那人打开一扇门，“有人要见你。”
她迈进里面，室内很宽敞，装饰古朴简单又不失去低调地华丽，一正中央摆着一方桌子，桌上摆着饭菜，桌子右侧有宫锦织成的屏风。早听说天牢里有特别接待的地方，是先帝时给犯了事的王宫贵胄们准备的，今朝法令严苛，百姓贵族一视同仁，没想到这种地方还真的在。听到脚步声，水漫转头，见崔述官服未换，却依旧是俊雅清逸，透着股淡淡的不可接近的冷冽。
她随他坐下，指着满桌佳肴，“你请我？”也不等他言语，她给自己斟了杯酒，饮下，“你不喝吗？”
他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方才为何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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