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就不能弄一点稍微正常一点的机关吗?”宁桐瑾他们终于把我从竹筐里整出来,我一脸憋屈地说道。
太有损形象了!
“这是无尘那小子弄的,我前几天还中过招呢!你不是第一人!”
额……
问题关键在这里吗?
“不行不行,今天非得在您这里吃点东西压压惊不可!”
“正愁没人陪我这老头子呢!你们都一起留下来吧!”爷爷看着我们一行四人,像是在征求我们大家伙的意见。
其实,我们有胆想,也没胆说啊!这房间里这么多整人的道道,光是走出去都很难啊!
晚饭过后,渡边缠着爷爷问机关的事,黎惜柔忙着陪无尘玩,四下无人,我便一人径步走到槐树下的秋千上,自个儿荡起秋千来。
夜晚的连理寺格外的宁静,曲折幽深的羊肠小道边,路灯正发着柔柔的光。
白天看到的那棵参天古木,此刻在灯光的照射下,一改往日的温婉贤淑,宛如一个时髦的摩登女郎在向过往的人们点头微笑。
这个秋千,是我五岁那年来这里玩,吵着要爷爷他帮我做的。当时,我还在这个秋千上,换掉了我人生的第一颗牙。如今,十年过去了,这寺庙还是原来的样子,人已经换了好几批,但是,爷爷他却一直不敢变老。
这棵树,是爷爷年轻的时候种的,他说他辜负过一个好女孩。
她是村里最好的绣娘,她绣的刺绣,她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很多媒婆上门提亲,她怎么都不答应,她就一直痴痴地等着爷爷来娶她。
结果,那年,爷爷因为在一次拆弹任务中不幸受伤,送去医院后,昏迷了七天七夜,醒来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逼着她成亲,可惜新郎不是他。
她出嫁前一天,把自己绣了整整一年的那件白袍交给了他,坐上花轿的那一刻,她哭成泪人儿。此后,她再也不刺绣了,因此,爷爷手里的那件苏绣白袍,成了人间绝版。
这棵树,是为了那个人种的吧!
我看着不远处那棵大树,想到了《曾许诺》里的那句: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突然,我有些难受起来。
爷爷是爱她的吧,这么多年,一直守着这棵树,就像守着他的爱人一样。
曾经,守一座城,点一盏灯,等一个人,用半生。
后来,空一座城,闭一扇门,忘一个人,用余生。
爷爷,您的余生,是不是还在等着那个人?说不懂爱,其实是怕辜负吧!
突然,我感觉秋千微微晃动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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