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夭一向浅眠,他一直在发抖,她大概很快察觉,蓦然醒来,眼神十分清醒,夭皱眉道:“你怎么了?”
夭顿了顿,像是明白了一样,道:“你中毒了!”
他依然不语,或者说,他也没办法回答。
夭显然是又怒的,但她却很快压抑住了,下一刻,一件带着夭的体温的外一盖在了景澈寒的身上。
夭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先撑着!”
而后,她起身坐在他身后,向他体内输入灵气。
寒冷稍稍退却。
夭愣了愣,轻声道:“很痛?”
他没有回答。
天边一轮弯月,静静洒下一地光辉。
清冷而又偌大的天地里就只有她一人,背影是如此的孤寂而又落寞,此时的她正站在窗前,望向天际。
当三千弱水缭绕,你还记得我衣衫擦过你指尖的温度吗?那一坛温存了百年的醇酒,你又与谁共饮?什么时候,你才能陪我看一场闲庭花落,云卷云舒。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心,是一心。一,是绝无二意。
阿寒。
空气中,突然漫过一丝薄薄的声息。
若有若无,仔细寻去,却似乎不过是恍惚。
“我若真的是夭,该多好?”
那声音,在这个寒冷的年夜里,突然让身旁的人生出一股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也撩拨了原来心底就膨胀的弦。
墨色长发,被风卷了起来。这发一落,便掩了夭的妆容。
人面是否灼若三月桃花?却再也无从得知。
“出来!”
明明不过是清凉淡漠的语气,却温醇如明月映水。
那绿衫男子寒月逆光而处,相似的嗓音,已足够他疯狂。
真的,很像,他的至尊。
即便。
他的确看不到面前女扮男装女子的面孔。
但那双眸绝艳,欲迷人眼,似乎这天地飘渺间,再莫可匹敌。
除了他的至尊。
再无他人。
长眸挽眉斜入鬓。年轻的男子嘴角扬过清浅的笑,眉睫却凌凌裹了抹温柔。
流空烟尘微扬,夭缓缓走了过来。
“魔族?”她脸色稍凝,眉间那抹浅银突见幽深,“魄。”
魄凝目看去,这笑裹霜含玉,色授倾城,可惜那凤目流光,始终如潭看不分明。被厚恨茧缠了的心突然一疼。
她,不是他的至尊。
月光疏冷,漏了几丝晾在一张脸上,双目狭长,眉心凝簇。
“你会杀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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