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琛与杨文溪走后,室内重又恢复冷寂。
良久,待静下心绪,芊芊轻轻蜷起身子,所有动作却在嗅到一股幽幽冷香的时候,倏然僵滞。
心一横,蓦然睁眼的那一瞬间,眼前突地罩来一片白色,瞬间隔绝所有鲜冷空气,鼻上迎来最先的触感,是丝绸的软滑。
电光火石间,她立即阖眼,未敢妄动。
冷香漾起。
一点薄凉刮过面颊,于是绸布远离了头脸,然后移动,轻轻盖住肩部以下。
衣衫摩擦的声音,谁站起,远去。
如果此时芊芊能动作,必定拿手按住胸口,只因那儿心脏疯狂跳动的频率,险些死死压制了她的呼吸。
她紧紧靠着背后的墙壁,手指攥住身前一角还留有那人微末香气的薄被,突然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她生平第一次,陷入这般古怪的,惶惶然的情绪。
次日清晨。
芊芊惊醒时,屋内仍有些昏暗。
手指有些僵,也有些凉。低头一看,那白色薄被果然没了影踪。她站起身,揉了揉背,沉默半晌,拾起地上某物,走向里屋。
屋内陈设简洁,未有过多装饰。墙上装裱的字画均是单一的山水画,连个题字也无。整个布局,均给人沉静平和的感觉。
转过镂空的屏风,见到案前执棋不语的那人,芊芊跪倒,双臂平举掌心向上,掌中赫然是一根竹条:
“请殿下责罚。”
白景笙轻轻落下一子,转头来望她一眼,惊讶:
“你这是?”
“奴才守夜不当,竟私自睡熟,没有尽到下属的职责,理应受罚。”
白景笙未作言语。突然笑了一声:
“倒是有趣。”
芊芊咬牙,递去手中竹条。那竹条可是她从宫灯上取下的,结实得很。万望他下手轻些,昨晚所有的事她便当全然不知,一切就此了结。
正沉静间,白景笙开了尊口:
“好,便罚你今日宴会之时,”又落下一棋,“贴身侍奉本君。”
语罢,室内刹那间静得落针可闻。
芊芊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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