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咱们回去吧！”付涛拉了拉老太太的手臂，老太太比他矮大半个头，正很坚定地站在一辆黑色的别克旁边，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思。
“回去？你来找你老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太太威严地说，头都不回。
付涛垂头丧气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注视着脚下的地面。过了一分钟，又忍不住抬起头来朝办公入口的方向看了两眼。
离下班时间已经没几分钟了。门口那个穿制服的保安也在焦急地看表。付涛理解这种心情——里面的人不下班，他下班就更没有指望。所谓“同病相怜”，不知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但那个保安看上去很年轻，而且不像本地人，或许能找到这份工作对他来说已经是件很满足的事了吧！
“妈，我换工作了。我现在在嘉园酒店做停车场保安。”他昨天低着头对母亲说，实在瞒不住了，母亲要他们全家过去吃饭，说如果他们不去她就亲自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已经叫了三次了，都找这个理由那个理由使劲儿推脱。
老太太端端正正地坐着：“儿子，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事。你那点花花肠子，能瞒得过我？怎么了，是工厂不景气，还是你得罪了什么人？还有挽回的余地吗？”问得有条有理。
“妈，我不想谈这个。”付涛抗拒地说。
“好吧！不谈就不谈了。”老太太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假装看报的老爷子，轻轻叹了口气，“你也是大人了，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只要你能想法子养活自己，妈也真没有必要管你到底是靠什么为生，只要不偷不抢，就随你吧！”
付启明正满足地大口吃着一块糖醋排骨。
付涛微微松了口气，刚拿起筷子，老太太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朱捷怎么没来？她现在工作这么忙？”
“啊，这个……”付涛刚一犹豫，已经来不及了——
“妈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付启明不以为然地随口接道。
“付启明！”付涛急得大叫一声，“你……别胡说！”又赶紧放低声音补了一句。
老太太眼睛眯了起来：“孙子，乖，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你说你妈都几天没回家了？”凑近满嘴油腻的小男生的脸。
“对啊！自从那天妈跟爸吵了架，她就再没回来了。我打电话给她，她只说工作忙，别的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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