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自己洗澡还是燕婉妈妈帮你？”燕婉继续蹲着对朵朵说话，给予朵朵充分的尊重。
“我怕你看到会难过。”朵朵小大人似的摸了摸燕婉的脸。
“不会的，虽然你以前不幸福，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未来变得很幸福。”燕婉的手轻轻放在朵朵脑后，抚摸着她的伤口。
一般小孩被领养的前一天，福利院都会给那个小孩洗一次澡，从外到里，彻彻底底的洗。水把朵朵头上结痂的伤口冲开，朵朵一头的血，旁边的护工也装作没看见，继续给朵朵洗着别的地方。洗完之后才用雪白的毛巾擦。
鲜红的血，长久积攒的灰，化脓的黄……毛巾渐渐变得不雪白，变得有些说不出来的颜色，散发着阵阵怪味。
“咦……”护工怪叫了一声，扔给朵朵一套衣服，就是现在燕婉看着朵朵穿着的这套，洗的发黄的衣服，与其说是洗的发黄，倒不如说是不知道从哪具尸体身上拔下来的呢。朵朵乖巧的穿好衣服，不哭不闹。
朵朵闭着眼睛回忆，想着昨天被福利院护工带去洗澡和现在燕婉给自己洗澡的差别，燕婉给朵朵脱衣服，但是由于伤口还没有愈合就穿衣服，所以伤口和衣服的纤维长到了一起，每把衣服剥离肉体一点，就会流血。
燕婉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朵朵，呜咽的哭着。
“婉婉妈妈，我没事的。”朵朵轻轻的拍着燕婉的后背，好像那个遍体鳞伤的不是自己而是燕婉。
“你等我一下下。”燕婉把浴室的暖气开到最足，害怕朵朵会着凉。拿了一套自己的羊羔绒睡裙出来。把浴缸的水放满，示意朵朵进去泡澡。朵朵艰难的脱着衣服，鲜血吧发黄的白衣服染得满是斑驳的红色。
“朵朵，直接进去泡吧，这套衣服不要了，我给你买很多新的，漂亮的衣服。”燕婉看着吃力的朵朵，再也忍不住了。
“恩，好吧。”朵朵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是她记事为止穿过的最好的衣服。既然婉婉妈妈说不要，那就不要了吧。
已经不记得到底有多久没有洗过热水澡了，福利院里面很多小孩，洗澡对福利院的孩子们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更别说热水洗澡了。就算洗澡也是那些男生先洗，然后是大一点的小孩或者惹护工们喜欢的那种小孩，而自己，对谁都冷冷的，又不乐意说话，所以每次到自己自然就只有冷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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