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归去来兮（一）
清晨的阳光映过叶尖上的露珠滴答砸碎在翠绿的草叶上，将枕臂而眠的江闻道唤醒。他揉了揉眼，看清了自己现在的位置，也看清了睡在自己稍远处的段青瓷。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彻底从梦魇中离开。
昨天，他做了一个梦。
梦是种古怪的东西，有时便是无数碎片的集合，有时却又缜密漫长的仿佛一部电视连续剧。
昨天的梦中，江闻道梦到了他那死去的爷爷，梦到了他那枯黄干瘦的师父，甚至梦到了在红叠山千王府内莫名死去的鱼飞火还有山坡竹林中，那被利竹穿身而过的微笑尸体……
梦的最多，便是生死。
当然，在这一切过后他又一次来到了那个最熟悉不过的梦境之中。
梦中，东海城的青石板路蜿蜒而上。梦中，那站立的山羊冲着他无声的发笑。梦中，那燃火的城市上空有一条火龙在游动飞舞……
“这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我会梦到这么多次？”江闻道揉了揉眉心，有些纳罕的自问着。当然，这个他思考了无数遍却没有答案的问题至今依然没有答案。
操无用心便是做无用功，江闻道一直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于是乎，他伸了个懒腰便准备起身。早上，他得先起来给小休和段青瓷找些吃的。可刹那间，他伸懒腰的动作便在半空凝滞，连他打哈欠的嘴型都不敢做变动！
在右眼眼角的余光中，他看到了一头山羊。
是那头能够双脚直立行走，头上长了三只眼睛的山羊！是那头在千王府风雨夜中出现，而后又将他们引向那具古怪尸体的山羊！是那头在香港街头现身，将他带离死地的山羊！是那头一直在他梦中萦绕不去的山羊……
而今，它终于再度出现了。
山羊在远处静静的“站”着，三只眼睛静静盯着江闻道的身影，嘴似人类一般边角微微勾起，似是在无声的发笑。
江闻道小心翼翼的收敛了动作，慢慢撑起身体。山羊没有动，仿佛默许了江闻道的动作。于是乎，他匆忙站起，而后几步跑到山羊的跟前。
山羊动了，却只是默默伸出了一只前蹄。蹄子上挂着的是一个挂坠，挂坠的样子颇为古朴，而且十分的眼熟。
“这是……这是！”江闻道蓦地瞪大双眼，眼前这个挂坠不正是自千王府离开时管家所交给他们的东西么？不出意外，这座岛上一共只有两个。鱼小萸有一个，他有一个却之后送给了麦恩斯。眼前这个会是谁的？
山羊依旧微笑，依旧没有出声。
江闻道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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