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靠着墙静站,站到后脑勺的小花苞头被挤得狼狈,这才颇为无力地撑到书桌前,从抽屉最下面拿出一个单独的小薄本。
从13年开始,每一个数字后都有洋洋洒洒一大段。
萧然掀开笔盖,新开一页,一笔一划地写下“2018年”,然后是“只想他好”。
九个字,与大队形格格不入。
萧然却写得比以往都认真。
落完,她手指在笔记本边缘摩挲好一阵,才调整好呼吸,拿起手机编辑第一条短信。
——我发现相册里有张存了好久的小哥哥,真的存了好久。
对方没有回应。
第二条。
——我想他时会看他,不想他时也会忍不住看他。
对面仍然没有回应。
第三条。
——很高,很好看,我想分享给你,你想看吗。
手机通知栏闪个不停。
萧然给朋友们的祝福回“谢谢”,然后统一屏蔽。
安静中,萧然数了一分钟,默念着“易烊千玺你说好”,接着,调出最开始、最初见、她恍恍惚惚要被篮球砸,他伸手挡,趁他走时偷拍的一张照片发过去。
侧颜,高糊,逆光。
线条动人到不可思议。
五分钟没回应,十分钟没回应,一个小时没回应。
萧然洗了澡躺床上,握着手机眼睛闭一下,又马上睁开,熬不住地再闭,又强迫自己睁开,最后困到只剩一条小缝,仍是倔强着不肯合上……
一门之隔,易烊千玺很清醒,和电脑屏幕的草坪白云对视一晚上,他不断告诉自己“真的不合适”“真的停住吧”“真的别再继续”。
可手也是真的一次次不受控制,一次次点开她跃动的头像。
易烊千玺麻痹自己不能走很远,麻痹自己寻不到一盏灯,麻痹自己忘掉她的笑,忘掉她的娇,忘掉她闷闷不乐和泣不成声的泪。
可最后的最后,他仍是克制不了地……
“嗡嗡嗡。”
10月10日,23:59:59。
邻居家的小哥哥:生日快乐
四个字,没标点,没表情。
萧然打架的眼皮隔着几不可查的距离瞬间停住。
她足足怔了一分钟,就着“00:00”那一跳,小心翼翼又不敢相信地把手蒙上去,再放下来,缓缓地蒙上去,再放下来,一次,又一次……
凌晨一点,易烊千玺收到“谢谢你”,关机睡觉。
凌晨一点,萧然倚在床头,抱着杯子小口小口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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