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南洋银行

  夜深了,万家灯火已熄,一个有些瘦弱的身影站在一条寂静的小巷中,双手时而挥舞,时而静止,看起来颇为诡异。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来练习风刃的孙仁杰。

  李忆天挑选的这条小巷,恰是众人眼中的“鬼巷”,传说中,民国时期某个军官的二姨太,给军官戴了绿帽子,和情夫在巷中准备私奔时被军官击毙。附近的居民,半夜常听见哭号,久而久之,周围的住户都已搬走,因此入夜之后十分安静,倒是个适合练功的好地方。

  孙仁杰将手放在风中,手掌轻轻握紧,然后松开,如此重复了不下百次。海边的沙、湖里的水,虽然难以掌控,但好歹是实体,风则不同,不仅无形、无色、无味,而且时有时无,另孙仁杰好生蛋疼。练习了大半个月,他只能在疾风时运用太极的招数,运用风力加大掌力、拳力。将风化作刀刃一般的物体,却是始终不能。

  到底要怎么做呢?

  他皱眉闭目,细细思量,不多时就陷入了一种十分玄妙的境界里。闭上眼睛之后,世界并不完全是黑暗的,反而有无数大小不一的色块在脑海中若隐若现,以红色居多。像大多数人一样,孙仁杰从未留心过这一现象,此时此刻,他却发现其中似有玄机——凝神之下,那些红色色块逐渐消失,一些半透明状的蓝色线条,慢慢浮现出来。

  这是什么?

  他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些蓝色线条上,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线条似乎变多了,而红色色块消失得七七八八,只剩下稀稀零零的一小点。孙仁杰始终没有睁开双眼,巷中阴风阵阵,他的额前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在淡淡月光下泛出晶莹的光。这种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实在是要人命。难熬中,他忍不住转动了一下眼珠,就在这短短一瞬,那些已经快要全部消失的红色色块,忽然重新出现,而且较之前更多。

  孙仁杰懊恼地叹了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动了动僵硬的身体,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凝神,而是念起了李忆天教他的风刃口诀。口诀一遍接一遍,渐渐地,他都不知道那声音是从自己口中出来的,还是脑海中飘荡的虚幻的回音。

  这口诀仿佛一张巨网,将世间所有笼在其中。所有往事如光华一般流转,军事基地的漫长时光,出来之后的腥风血雨,丽娜、萧月、沈清雅、古清华、李成成、周文斌、厉云巫、王老五、李忆天……

  一张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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