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栀妍这才明白过来,抽了一沓纸给他,说:“穆言,你这样不行的,快去用冷水洗一下额头。”
温穆言淡淡地说:“不管用的,就这样吧。”他不断地抽纸,废纸篓里染了鲜血的纸让唐栀妍一阵胆战心惊。终于把他拽起来,推到了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用手蘸着水往他的额头上拍。
“什么时候开始流鼻血的?”
“最近刚开始。阿妍,水好凉。”
“凉才管用啊。每次都流这么多吗?什么时候能止住?”
“差不多吧,不过这次应该是因为上火,照你这样拍,估计很快就好了。阿妍,你拍到我眼睛里了。”
“这才禁欲多久就忍不住了,你们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眼睛,这是眼睛?”
“我忘了上次咱们是在什么时候了,不过时间应该挺长了。阿妍,你再戳我就要瞎了。”
“瞎了正好,省得你再去祸害无知少女。”唐栀妍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忍不住把动作放的轻柔了些。这也是大人们说的,一定要用力拍才管用啊。
“到时候我又瞎又聋,你养我啊?不对,应该也活不到那个时候。”温穆言自言自语。
唐栀妍的心忽然一阵刺痛,问他:“你都知道了?”
温穆言自嘲地笑:“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明白,难道非要到死的那一刻才被告知真相吗?乔斯不知道,我瞒着他悄悄去问了医生。”
“会好的,你没听医生说吗?植物人都能苏醒,你一个小小的包算什么?”唐栀妍故作轻松。
温穆言直起身子看着她,说:“谢谢你来安慰我。其实我很快就要回去了,你本不必跑这么远的。”
唐栀妍看到他略带悲伤的眸子,忍了半天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笑着说:“那你不早说,害我大老远跑来一趟,一路上饭都没吃,我现在快饿死了。”
“那去给你做饭。”
“你也会做饭?”
“别忘了我家以前可请不起保姆。上大学之前,都是我自己做饭的。不过后来很少下厨,今天你有口福了。”温穆言用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拉开门找老板借厨房去了。
唐栀妍看着镜子上不小心溅上的几滴血珠,泪水忽然汹涌而出。
如果今天她不来,她狠心永远不来,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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