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穿心永伟

  姚苌抬步走近陶次旧的时候,陶次旧想起他最初进到姚府的时候,姚苌曾经就是这样一副表情站在他父亲身边,淡淡地看着自己。那个时候他曾经说过什么呢?似乎拿捏着轻飘飘的语气冲他说:“父亲,他以后就跟着我罢。”完完全全一副官家少爷的架子,虽然那个时候姚苌也不过只有七八岁吧。

  “我原以为不过是个小病罢了,瞧着你这脸色,全然不是这回事。”姚苌坐在床边,伸出手探了探陶次旧的额头,轻声啧了一声。收回手继续保持着冷然的神态,看着陶次旧疲倦地闭了闭眼睛,又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

  那时候是陶次旧第一次陪姚苌回去本邸罢,姚苌直愣愣地走在前面,看见本邸的长辈也是生硬地行礼,即便是在向父亲和母亲行礼的时候也只是做出最标准的动作。但是陶次旧还是能记得,姚苌在提到他的时候,眼睛里弥漫而过的光泽。或许,是从那时候开始才真正下定决心要跟随姚苌的吧。

  姚苌看着陶次旧又半眯起眼睛来,完全是没有意识控制地伸手拂开了那些黏在陶次旧脸旁的发丝。陶次旧抬起眼睛,又看见姚苌眼瞳深处那闪烁的光芒。他轻轻扯动嘴角,说道:“不过是小病而已。只是近来战事吃紧,休息不得罢了。”发丝划过脖颈裸露在外的皮肤,引得有些微痒,又因着正病着的缘故,还带了一点疼痛感。

  “我记得这几日战报不都是直接送去我那里的么?”姚苌挑了挑眉毛,捻起一缕陶次旧的发丝在手指尖上绕着,面色上虽然还是冷淡,但是语气早就缓了下来。陶次旧听闻这话又笑了笑,尽管已经疲惫得厉害了,瞳孔里还是滑过狡黠的笑意,像是在说他是从中间劫走了一部分战报一样。

  姚苌看着陶次旧依然靠在床上,一面时不时说上两句话,一面又趁着两个人安静的时候闭眼稍微休息一下,还是补了一句:“次旧,最近出了什么事情么?”

  “将军这是哪里话?军务上的事情从来都是按时禀告的。”陶次旧侧过头轻声咳了两声又转回来说道,尽管已经尽力压着声音,但是姚苌毕竟距离太近,无论如何都能听到他强压下去的咳嗽。陶次旧只好又补了一句聊作宽慰:“只是这几天又把旧伤带起来罢了,没什么大碍。”

  姚苌想起当年有一次因着父亲的缘故遭了歹人的毒手,两个人被关在冷冰冰的地窖里的时候,他还一度埋怨陶次旧为什么不跑回去,能报个信也是好的。陶次旧只是摇头,说既然已经决定要跟在他身边,必定不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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