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天幕仍然浑浊得阴森，只是硝烟倒退散了不少，我从没想过莫晗生也会有如此狼狈不堪的一刻。
我因方才施了咒术，拖着略微疲惫的身子奔向倒在焦土上的莫晗生，双手颤抖的将他扶在怀里。
“……晗生。”我轻盈地呼唤着他的名字，颤抖着右手扶过他被暗红色鲜血染红的白衣，双眸盛满了不可置信：方才莫晗生对着虚空挥剑乱砍，想必早失了心智。
“杀！”蓦地，我凝在半空中的手被莫晗生用力握住，是被血痂包裹的手。我却仍不见他睁开眼，他那双血红的眼，此刻正沉沉的封闭在那双颤抖不止的眼睑中。
我欲安抚他尚未回归的心智，奈何他闭眼挣扎着死死扣住我的右手，力度之大我疼得我以为碎了骨时，才听得他口中不休地喃喃道：“杀、杀杀杀……”
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这样的他只会让我想起更多的伤心事、以及更多的伤心人。虽然我知道、我清楚这一切都会被时间吞噬，可是我清楚了，并不代表我就能释怀，我就能放下。
是的，我放不下。我放不下我在意的一切的一切！
趁着莫晗生此刻还在沉睡，我强忍着疲惫，把他软绵绵的身子抗在身上，心里默念：晗生，你可不会是在此停止的人啊混蛋！虽然我不爱听你叽叽喳喳的说教更不爱看你像个木头似的跟着我后面看着我执迷不悟啊混蛋！混蛋你要是在这里就停滞不前了，那我、那我……
“……”我嘴角苦涩一笑，站起身来时才发现刺骨的雨已经没了，于是我架起结界，纵身飞跃在空中。我颔首，不知个中滋味的看着莫晗生痛苦的容颜，想：若是你就这样了，想必我也不能怎么样吧？就如同，多年前一般。
我回首，目光涣散的望着前方，意义不明。事实上过了这样就，我还是不能对多年前的行径释怀，虽然我知道那只是一场劫，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情劫。可我就是沦陷了，沦陷在那个人的温柔里、眉眼里，还有心里。
我踏遍了万水千山也找不到和他神似的温柔，噢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是如沐春风的笑颜。
那笑颜，我相信，即便是个罪无可赦的恶人见过之后，也会痛改前非，认为这个世界何其的美好、何其的充满了希望。
只是那个美好的希望，却是为了我，独自命丧黄泉了。
我垂下眼睑，从为数不多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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