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书房，北首阳气哼哼地坐在老板椅上，而北明哲却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父子两之间隔着整个房间。
北首阳看着儿子，痛心地问：“明哲，你说这些年爸爸哪里对不起你？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大学，供你读研究生，你究竟哪里还不满意，啊？”
“你说错了，高中以后我已经不需要你的供给了。”北明哲冷淡地反驳。
“那你那间古玩店呢？能开到现在，你敢说一点儿没靠你老子我？”北首阳生气地说。
“我一点儿都不稀罕你介绍去的那些顾客，一身铜臭气，两只势利眼，还污染了我的古董呢。”北明哲毫不领情地说。
“铜臭气？你老子我也是！我这么拼命挣钱，为的是谁？现在这么大的产业，又能留给谁？”北首阳训斥。
“这么大的产业，真的是你的吗？”北明哲反问。
“怎么不是？我这些年付出了多少心血才换来现在的家业！”北首阳豪气冲天。
“这其中也包括自己兄弟的生命吧？”北明哲冷冷地提醒。
北首阳啪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却说不出话。
“你以为抹掉了所有的痕迹，掩埋了尸体，你所做的那些事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吗？你的良心，没有让你在深夜里被噩梦惊醒吗？”北明哲悲伤地看着他，十五年了，哪怕能看到父亲对当年所做的事产生一丝一毫的懊悔也好，可是没有，一次也没有！“你这是在跟谁说话？我是你爸爸！”北首阳怒吼。
“如果我能选择，我宁愿没有父亲！”北明哲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好啊！你既然这样恨我，那为什么不去举报我？让我坐牢，让我被枪毙！那你妈妈会怎么样？”北首阳问。
“如果不是为了妈妈，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父亲，我也不会替你承受十五年的良心折磨！”北明哲平静地说。
“替我！”北首阳气得大笑：“你替我承受！那我又是为了谁？”
“你自己！你的贪婪，你的自私。”北明哲说。
“你……你回来就是气我的，是不是？那好，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北首阳咆哮。
北明哲转身开门正想走，就看见小保姆正站在门外，似乎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看到他出来，赶紧说：“哥哥，叔叔，阿姨让我来告诉你们：求你们不要再吵了！”
北明哲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每次回来必然的争吵总会伤害到妈妈，他本来是回来看她的，却每每让她更难过。如果可能，他真想带着母亲离开这里，他很想陪陪她。妈妈身体不好，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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