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壶走到厨台前，台面上放着唯一的一只绿色热水瓶灌热水，旧红色的塑料漏斗插在瓶口，咕咚咕咚地喝下去，仿佛是在喝冷水。热水满出来，她还不察觉，水渍溅落出来滴在手背上，她低声惊呼了一声。
厨房卧室客厅都在一间屋子里，徐凯风和满月坐在窗户边上，木质圆桌上放着满月折好的纸鹤和小船。他拿过一只纸鹤向着阳光在欣赏，通透的白纸，能看到细致的纹路，像羽毛般纤薄，展翅欲飞。满月依偎在他身旁满心欢喜地讲着纸鹤的折法。
听到素时的惊声，他放开了满月马上走过去，抓过她的手一面查看，一面说道：“还好没事，涂点药膏吧。”手背上有点点的红晕，他看得很仔细，轻轻摸了摸，触电似的感觉，素时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些流言蜚语，手连忙缩了回来。
徐凯风不明所以，有些呆愣地看看她。
素时有些心虚。人家没有别的意思，单纯地关心她，而她呢，畏头畏尾，把清明的池水非得弄成了污水，把假的变成了真的，这样岂不是印证了别人的话。撇过眼睛不去看他，觉得不好意思，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去涂点药膏吧。”
床铺在角落里，用湖青色纯布作帷幕拉着，当作一隅隔开的小卧室。烫伤膏放在里面的床头柜的抽屉里，她坐在床沿上，指尖蘸了一点药膏往红斑的地方抹。一打开盖子，浓烈的药味化在鼻子里，冰冰凉凉的膏体沁入到肌肤底下。
外面徐凯风和满月在说话，声音忽高忽低，有气烘烘的声口。像炉子里的火，因为太冷，坐在炉子面前，那暖烘烘的火气直扑面前来。火光照的脸通红，热气让人暖和，双手抱着膝盖卷成一团，觉得惬意安全。因为地方太小了，手能够得着的缘故，一切充满着安全。
一刹那，她觉得很开心。
撩开布帘，满室的光，徐凯风和满月坐在光芒里，一张小脸往上扬，一张脸微笑下视。光里的景色很惊艳，叫她挪不开眼。她呆了一呆，脸上浮现虚幻的笑容。
留下他吃晚饭，青菜，塌鸡蛋，萝卜汤，简单的三样菜，本来要出去买肉招待徐凯风，可是被硬拦下来。也是不止一次留在她这里吃饭，两个人也都没有客气一番。这些菜很简单，却是素时花了大半年才学会的。没有钱，没有了往日的身份地位，穷勒紧了她的四肢，只能什么都亲自来。初始也会觉得辛苦，尤其怀孕那会儿挺着肚子什么都不便，都是靠素问方乾和凯风的帮忙才能挨过那段日子。
如今方乾在北地也快要毕业了。他改变了许多，环境的影响他从青涩的少年磨砺成一个勇于担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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