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像正坐在一艘游轮上，漂向遥远异国。”陈羽忽然说，“你有这种感觉吗？”
“要知道，这是一条千疮百孔的破船。”我提醒她，“你听，什么声音？”
陈羽闭上眼睛煞有介事地聆听，开始抒情：“大海的声音，风的声音，海鸟的叫声，鱼群的喁喁私语……”
我真想看看她的耳朵是由什么构造的，难道和海豚一样利用超声波？
“先声明一下，我只听到马达的轰鸣声。”我打断她。
“你真没趣。”陈羽白我一眼，满脸是无可奈何的表情，很快变得柔和、落寞，每当看到她这样子，我就知道她又要讲过去的事了，“以前我们说过一起去云南，去丽江，去红河谷，可是，我们最终没有去。”
“提到这件事我就生气，这还不都是因为你。”我趁机清算旧账。
“我想去……可是……”
“开玩笑的，没关系啦，其实当时就算你要去我也没钱，现在也没钱……”
“那等以后……”
“等以后找个时间吧。”
“如果这是泰坦尼克号……”
“喂，太不吉利了吧？”
“没事啦，我会游泳，逃命会捎带上你的。”
“我可不想那么狼狈不堪。”
“你觉得我们会有未来吗？”过了许久，陈羽郑重其事地说，似乎她已酝酿多时。
“只要时间在流动，每个人都有未来，不同的是，有好的，有坏的，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都是未来。”
“你没明白我在说什么，我是指，我们俩的未来。”
其实我早知道你的意思，只不过故意曲解。陈羽，我想对你说，我不想回头，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重复是没意思的，我只是怀念那断日子，但我不想重头开始，更何况，我喜欢你，并不是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彼时彼刻的你。我想你，并不是想你，我想的是彼时彼刻的你。你现在就在我面前，那么近，又那么遥远，遥远的是你曾经的那段幻影，可是，我只留恋幻影。我心头很难受，把视线移向远处的岛屿，那里灯火阑珊，我双手撑着冰凉的栏杆，艰难地说出几个字：“总之，我看不到。”
这会儿，我总爱把理想啦、梦啦......
诺站书城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