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年之前,北平迎来了一件大事。
当今国主首开新科,打破历年规定,男女同试,广招贤才,且不分国界,面朝各国学子。
这道圣谕一出,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在北平传开了,紧接着,各地学子汇成一股洪流,挟着惊天之势,直奔北平的国都燕闲。
显然,北平的朝廷在做出决定之时,忘记考虑了这一严重问题。于是第二日,朝堂上下在经过激烈的讨论后,终于决定在十日后首试,可怜了那几百名还在途中的学子,正满怀期待的赶往燕闲时,被告知自己将要打道回府。
那些早到的士子自然是幸灾乐祸的,对于他们来说,竞争的对手是越少越好。然首试过后,他们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在他们之中,至少有一半人都交了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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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宇楼阁,亭榭画檐,一切都被白色覆盖,彰显着北国的纯洁。曲折的小径邻水修建,往日澄碧的湖水,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层,微风吹过,一片枯黄的叶子落下,在冰上打了几个滚儿,不动了。
不时有三三两两的考生结伴走过,谈论着同试的试题,走向道路尽头的汇文苑——同科士子被分到的临时宿馆。
一个单薄的身影在湖边坐着,雪白的衣袍,像是要与周围的景物融为一体。
萧零呆呆地望着湖心出神,身上只着一件外衫,思绪不知道飘忽到了何方。
这是第多少个冬天了?第多少个寒梅开放的季节?第多少次又回忆起那被埋葬在记忆深处的事?
她猛地摇了摇头,自嘲一笑,自己真是陷进去了,深到谁也救不了她,她最终会沉下去,跌进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突然,肩头一暖,伸手去摸,竟是件毛氅。
“姑娘回去吧,着了寒可该怎么办。”
她回头,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丫头正站在她身后,脸被冻得通红,不住的搓手跺脚。
她起身。
“你怎么出来找我了?”
那丫头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萧零:“我要是再不出来寻人,怕您就得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冻成一尊雕塑了。”
“哪会有那么严重。”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萧零随她朝着汇文苑行去。
“姑娘住得还惯么?这里毕竟不比南方。”身边的人嘴里也不消停,絮絮叨叨地说着。
她叹了口气,耳根子不得一刻清净,“茹儿,这句话你是不是应该先问问自己?”说着意有所指地斜睨了一眼她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
听出自家主子语气里的戏谑,小丫头的脸腾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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