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秦舟唤过来吧，朕总要和新科状元喝几杯酒。”
“是，微臣告退。”
“沈太傅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师九不紧不慢的转着手中的酒杯，，像是随口一问。
这是西域去年进贡的夜光杯，对着莹白的月光可以转出各种色彩，打在檀木桌上形成斑斓的光斑。入手温凉，很适合夏初的夜。
“臣知道的，今日是第二日。”
沈括愁到头大，架不住这个祖宗头铁。满朝上下只有弧瑺能制得住他。
早几年其实就有官员想来站小皇帝的队，偏生师九装着什么都不懂不同意。直到后来沈括被弧瑺拨给了师九，师九才开始慢慢的发展手下。
罢了，随他去吧。本该掐的你死我活的皇帝和摄政王都不在在意，他们这群人担心什么？
“去吧。”
“是。”
师九毫不遮掩的看着沈括走到秦舟面前，然后秦舟作揖，放下杯子走上来。
“是金银作铁，璞玉如石的秦家？吴盐如雪，白谷如山？”
“草民不懂皇上何意，只是是浙江秦姓人家而已。”
“秦小郎君觉得翰林院如何？”
“甚好。”
“吏部呢？”
“甚好。”
“户部呢？”
“甚好。”
“嗯。”
师九状似苦恼的托着腮唔了一声，狐狸眼转了一下看向秦舟，黑亮的瞳孔映着灯光与琉璃色，说不出的迷人。
手指一点一点的敲在桌上，似乎真的是认真想该把秦舟放在那哪里。甚至给了别人一种错觉，仿佛秦舟开开口就能决定自己的去处一般。
但是不应当的。官员委派，特别是状元支配，不应该是这样子轻易的样子。
秦舟只是弯腰战站在下面，一动不动，规规矩矩的站着，等师九开口。
“秦小郎君想去忙哪里？”
“但凭皇上吩咐差遣。”
师九闻言有些无趣的放下杯子，懒懒散散的坐直了身子，对着沈括招了招手。
“那就去刑部吧。朕观秦小郎君策论，似乎都刑律颇有几分想法，让沈相给你找个差事吧，准备准备，后天就上任吧。”
沈括走来正好听到最后一句话，皱了皱眉又叹了口气。试探一个人有成百上千种方法，师九偏偏选择最险的那一种。
明明看起来是一副迫不及待去见弧瑺的样子，背地里却又安排好一切，暗中调来兵马，只等把鬼祟之辈一网打尽。
若不是见过那天师九失态的样子，沈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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