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来觉得有些冷。
巴黎入冬之后,雪下得没完没了。
邻座的女人戴着Adidas棒球帽,蔻丹的指甲翻着杂志。
平安夜没有太多不同。从机场出来,路上一直堵车。停下来的时候,会有五颜六色的小孩子伸手要糖果。
她没有告诉沈清寒回来的时间,一个人拖着HBRC的行李箱走在冰天雪地的天鹅小径。
凌晨两点,左岸六街灯火。
她推开结霜的玻璃门,摘下兜帽,“Cabin。”
蓝眼睛的法国男人从书里抬起头瞟了她一眼,抽出一包烟扔在柜台上。
北辰抽出一支,用手护着点燃。火柴很快熄灭下去,手指僵硬有些不自然。
店外有小孩子怯生生地望着她,大概被她吓住,很快跑远了。北辰笑了笑,并不介意。牙齿咬住烟头,两根手指架着从口袋里掏出两欧元。
“要活下来。”她曾经这样跟周家宁说。
“为什么?”
“因为人死了,很容易被忘记。”
“你会忘记我吗?”
她记得她是点了头。
北辰回家的时候沈清寒已经睡了。
事实上,是在打翻了一整盒三文鱼寿司后纠结要不要清理中睡过去的。
被忽然而至的灯光吵醒,女孩睡眼惺忪从沙发上撑起来,看到风尘仆仆的人,顿时诧异睁着眼,
“怎么回来了?”
北辰按下行李箱的拉杆,近手抽了一口,然后随手灭在门上。
“怎么又在抽烟?”
“我以为你出去了。”她脱下外衣,露出一张瘦削苍白的脸。
“去哪?”
北辰明智地沉默。
喉咙火辣辣地,她去吧台倒一杯纯净水,仰头一路凉到胃里。
“老实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我也以为你忘得了周家宁。”
她一口水哽在喉咙口,觉得真是脑抽了才会帮他说话。
“饿了吗?”
“还好。”
沈清寒是知道她的,还好的意思基本上等同于闭嘴。当然,玖兰枢除外。如果时间倒退,应该也包括周家宁。
“我累。先睡了。”北辰倒掉杯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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