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雅在我的摄像头前的脸，总是一种成熟的压抑。她是一名未婚妈妈，依靠自己倔强的性子，硬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独自带着刚满5岁的黎在外生活着。也许就是她的这种勇敢吸引了我，于是在她坐在公车站的时候，不由自主被她一脸母爱的神情所吸引。饱经风霜的雅，一遍又一遍细细摸着钱包里黎的笑脸，就算在外头吃尽苦头饱受屈辱，这抹纤尘不染的笑容总能唤醒她内心最纯净的一丝愉悦与满足——这就是她一天中最快乐的事情。
黎刚满5岁，在中心幼稚园读大班。他长着一张圆圆的小脸，说话的时候总是手舞足蹈，幼稚得又可爱，可爱得又俏皮，每张有关他的照片，总是叫人爱不释手。他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能躺在妈妈温暖的怀抱中安稳睡去，就算外头在刮大风下暴雨，当他看着二人的合照时，总觉得就算天突然塌了地突然陷了，他的世界仍旧是最安全最闪亮的。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陌生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内心一下子变得好富有。
“妈妈，鱼鱼为什么只能在水里游泳而不能在陆地上跟着我散步呢？”黎幼稚地问道。
“因为鱼是用鳃呼吸的水生低等脊椎变温动物，而我们人类是哺乳刚灵长目人科用脚走路的高等动物。”雅忍着疲惫，边做家务边成熟地回答着黎。
“妈妈，什么是低等动物？什么是高等动物？为什么人不能在水里生活呢？”黎歪着脑袋再度发起一连串幼稚的提问。
“这个知识对现在的你而言还太难了，不好理解。”雅皱着眉边处理手头上的各种单据，边耐着性子给黎作出成熟的答案。
“可是妈妈，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鱼鱼光在水里游泳呢？而且我们人类为什么不能跟鱼鱼一样住在水里呢？”黎并没放弃幼稚的提问，圆圆的小脸贴在鱼缸前，忽闪忽闪地眨着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
“刚才妈妈说过了，鱼鱼是用鳃呼吸的，它要是到陆地上来了，就无法生存了；而我们人类是用鼻子、嘴巴、肺呼吸，其中最关键的是肺部，可是肺不能在水里分离氧气,所以人要是掉进水里就会窒息。”雅叠好最后一堆衣服，对仍旧歪着脑袋的黎喊道，“黎，你该上床睡觉了，别总想这些幼稚的问题，等黎长大了就会学生物学，那个时候就明白妈妈说的话了，现在的你估计还很难理解得了…….”
“可是妈妈，”黎停不了幼稚的发问，“换是我的话，我就情愿做一条低等动物的鱼，坚决不做高等动物的人类。”
听见儿子幼稚的语气，雅起初只是笑笑没在意，可就在她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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