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姑姑说的这些话，带着深邃的念想和痛到骨子里的伤，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心好疼，我知道姑姑承受了很多，却不知她背负这这些伤痛竟有如此漫长的时光。
“我好累……”
姑姑捂着自己的胸口，那一瞬间，我的眼泪流了出来……
“你和姬澈之间的故事，很美吧？”我问到。
姑姑仰头，皎月如雪，映在她清冷的眉眼上，镀上一层如玉的薄光，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了下文，秀美的脸上溢着微笑，似陷入一段如水的温柔里，不愿出来。
对于姑姑和姬澈之间的故事，大概只能存在我的想象了吧，这样也好，他们都只存在我的幻想里，如此，我便能自由的去设想他们之间那些美好的而回避那些痛苦的，虽然我知道姑姑已经从那段时光里走了出来，但是我也知道，她只是本能的去遗忘了那些痛苦的而记住了那些美好的，其实这样也很好。
三更的时候，阴云闭月，下起了雪，一盏桐油灯如被沉重的黑暗压得窒息，在风雪里瑟瑟发抖，一如在宿命之中挣扎的姑姑，既无法刺透黑暗，也难以忍受风雪的森冷。
“那天我见到你的模样……是你本来的样子吗？”我又问道。
姑姑点头，道：“现在的模样只是我用幻术做出来的假脸，这个世界打打杀杀了数百年，有好多的东西都已经失传了，连不死人的传说都已经绝迹，更别说幻术了，在我生活的那个时候，还有不少自荒古流传下来的秘术，我见过幻化成人的千年无忧树，见过连空气都可以冻结的魂封之术，还见过由万人精血炼就的魔剑和自远古遗留下来的古兽白泽。”
姑姑又笑了起来，似乎今晚上特别的健谈，“说起古兽白泽，也许你不知道，它就是登桓山上的，通体雪白，有雄狮的头，牛一样的双角，羊一样的胡子和马一样的四蹄，身高丈许，声如闷雷，跃涧翻山如履平地，搅江弄海，有御火乘风之能……”
“那怎么没了呢？”
姑姑咬着唇，“被一把火烧了……”
我不是很相信，驳道：“姑姑刚刚不是说这白泽不是有御火乘风之能吗？怎么会被烧死？”
姑姑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因为那不是一般的火，而是星辰之火，这火一旦烧起来，根本就没有办法扑灭，曾经登桓山被星辰之火烧成一片焦土，上千人被星辰之火烧得连灰都没有，这其中就包括古兽白泽……”她顿了顿，抿了抿嘴唇，似在忍住眼泪，“还有司徒安，楚玥，幽鬼……”
我想起登桓山山洞之后的那一片坟地，坟前墓碑上刻着的名字......
诺站书城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