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白紫栾回家之后,忽然变了天,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柒月骑着白紫栾的摩托车忧心忡忡地往尘缘山庄赶。
由于车速过快,柒月转弯时只看到两束刺眼的灯光,伴着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整个身体腾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鲜血,大火,哭喊,冷漠,全世界都毁灭。
是梦境吗?
柒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带着魅惑人心微笑的白衣少年,巨大的恐惧感将她团团围住。
将胸前区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楚让她不自觉的捂住伤口,那些鲜血像一条条河流,从柒月的指缝不断溢出。
这伤口不致命,却让人生疼。
她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疼出声来。
剪得感觉利落的头发透露出少年的朝气蓬勃。白皙的皮肤似乎吹弹可破,浓浓的眉毛下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白衣少年,表情痛苦而心疼。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薄的嘴唇弯成了一个微微的弧度,夹着一种愁绪。眼角眉梢间,尽是慌乱。
柒月没看过这样的沈陌巷,带着愁绪和不知所措的沈陌巷。
在陌巷的身后,柒月还看到了不良少年俞政楠。
他看到柒月的鲜血,瞳孔放大。
他边叫着柒月的名字边冲白衣少年嚷嚷道,段思凉,你疯了吗?
他想到柒月的身边,却被段思凉的手下用力抓住肩膀。
挣扎了几次,以俞政楠满脸的血痕淤青告终。
柒月看着自己的鲜血,哭喊道,陌巷,陌巷,陌巷……
她说,陌巷,我害怕。你快救救我,你救救我。
柒月,我在这。
陌巷眉间的慌乱在听到柒月叫他的时候便烟消云散,两条浓浓的眉毛紧紧的蹙在一起,他说,段思凉,你要什么?
白衣少年挑眉,嗤笑。
沈陌巷,用你的一只手,换南柒月的命。
柒月停止了哭泣,目光望着陌巷自然垂在裤缝边的手,纤长而柔美。
就是这样漂亮的手,就是这样漂亮的少年,弹得一手好钢琴。
这是柒月见过最干净的少年,就连眼角眉梢的闪过的笑意都像青湖的那条小河,纯净而遥远。
而他的琴声,也是柒月听过最动听,最乖张的情话。
柒月听见过去的自己对陌巷说,陌巷,你的琴声有一种虏获人心的力量的时候,陌巷眼中闪过的骄傲和对未来的期待。
看到陌巷漂亮如玉瓷般的手,柒月忘记了疼,忘记了哭,她拼命的摇头,她说,不要。
钢琴是他的梦想,而他,是她的梦想。
六天,再给他六天,他就可以把他的音乐弹给全世界听,他就可以走上云端。
哪怕那时候柒月被摆在最后的位置也无所谓,她宁愿陌巷再自私一点。
陌巷一直没有说话,只有柒月小声的抽泣声,使得整个工厂的气氛更加压抑和绝望。
草,段思凉你疯了是不是?你他妈把自己的手剁下来给老子看看!段思凉,你快放了柒月!
俞政楠不知是怎么挣脱了抓住他的那两个黑衣人,他上来揪住段思凉的衣领叫嚣道。
还没等他要打段思凉的时候,段思凉的手下就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他们抓住俞政楠,一群人把他围在一起。
透过缝隙柒月看到俞政楠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灼伤了柒月的眼睛。
她叫着俞政楠的名字,她说,俞政楠,俞政楠,你快走吧,不关你的事。
段思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停止,他走到俞政楠身边,把脚踩在他的胸口,居高临下。
他说,俞政楠,许你会以为你是为了柒月而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但不是这样的。也许不久的将来你就会知道,这是命运,和沈陌巷一样的命运。
没人听明白段思凉的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有人会去思考一个极端的疯子的话。
可是俞政楠不知道,以后的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俞政楠可以在南柒月面前会比那时候勇
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