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张氏脸色都紧绷着一言不发，拉了女儿就头也不回的往自己院子走。身后的丫鬟婆子们也察觉出气氛不对一个个都快步跟在后头低着头不敢发出多余的动静。
张氏她毕竟是成人步子本来就大，此刻走起来丝毫不带停歇拉着的女儿有些步履不稳的跟不上去。
一向疼爱女儿的张氏也没有停顿下来反而走的更快了。
任由苏姮沅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
小橘见状担忧的就要追上去却被一边的王婆子拦了下来，眼含警告的摇了摇头。
小橘见状咬着唇，还是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低着头跟在了后面。
回到院子下人们跪了一地，张氏看都不看一眼只管拉了女儿往前走。
一进房间更是不用吩咐，王婆子就把所有人都拦在了外头独留下她们母女在里面说话。
坐到椅子上后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女儿张氏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
“如今就我们二人了，你可有什么要与我说的么？”
“母亲说什么？”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今夜的事情，你可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张氏耐着性子又重新问了一遍，目光审视。
苏姮沅笑着说道，“刚才该说的都说与父亲母亲听了呀。女儿此刻没什么想说的。”
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去伸了伸懒腰，看了眼不远处摇曳的烛火。
伸出小手来打了个哈欠儿顿时泪眼迷蒙的说道，“娘，我困了。若是无事就先回去了。明日在来给娘请安。”
说完福了福身竟然是真的要走了。
啪的一声猛拍在桌子上，张氏怒气必现的厉声道，“今日你做了这样大的一个局，连你娘我也想要糊弄过去！你真当我们都是傻子好骗不成！”
张氏生气头上金钗摇晃，印着灯火折射出细碎的乱光来。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连同门外等候的小橘都感觉到了不同寻常。
她站在门外却只能是干着急顶不上用。
苏姮沅小脸上的笑意消失，平静的看着自家娘亲。“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张氏气极反笑，连声道。“好，好。你不懂。我今夜就让你懂一懂！”
“王妈妈，去查！”
门外听到召唤的王婆子立刻推门进来，见母女二人僵持谁都不肯让步。
当下还是听从自家夫人的话应了一声是就急忙忙掩好门退了出去。
张氏毕竟是管家多年的人，手底下敢欺瞒的本就少有都是依吩咐行事。
何况那李氏做什么幺蛾子也是张氏知道的，不过是觉得一个蠢笨愚钝的人掀不出什么风浪来这才放任不管。
回头就等着她犯下更大的错误才好着手处置了这颗毒瘤，换一个清静。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自家女儿快人一步动手了。
而且还雷厉风行的如此滴水不漏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苏姮沅低着头不肯说话，黑漆漆的头顶露着，看不清什么表情。
张氏就这么等着，不多时看着手中的消息。
张氏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那个天真浪漫的女儿做出来的事情。
目光来回在女儿身上穿梭却不见她有半分惧意。
将那纸张放到了桌子上后问道，“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