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内帐里走出一女子。
虽未穿那铁衣，但是眉眼间带了久经沙场的英气。
脸上油彩略施，那演虞姬的小姑娘，年龄尚小啊，没有倾城之色，眉眼间像极了邻家姑娘。
一副柔情似水的腔调，带着绵绵不绝的哀愁。
“不求生同穴，但求一处死。”
这，大概是虞姬的“情”字刻画，自缢后，项羽也随着虞姬去了。
台上，最后一句遗言过了。
泪，也早随着清风干了。
台下，寂静无声。没有人说什么，也没人敢说什么。
两个戏子，成就的一段生死契阔，一段悲哀罢了。
虽说，有不足之处。
但是，其余，都是情真意切。
子矜忽然间，恍了神色。
戏子，有前面脸。
最难的，怕是千面中，寻得真实的自己。而不是重复那一段段情深意切，却毫不属于自己东西。
我，不是虞姬。
你，也不是霸王项羽。
我们，究竟是谁呢？
答案，很简单。
只是，分辨起来困难了些。
“姐？”
“顾离弟弟，觉得这出戏如何？”
子矜挑了挑眉眼，细长的眉尖，是一个恍惚的容颜。
不是什么美人无双，也不是卖身戏子，只是宋子矜自个儿。
“演的固然好，只是……太…悲……些…………”
“大少爷，原来也懂人间冷暖啊！我还以为，是只读圣贤书，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儿！”
小城的调侃，把四人之间浓重的悲愤气氛中脱离。顾离大少爷口气一转，似乎刚才的悲伤是一团子虚乌有。
“我说，你这仆人怎么老和我抬杠嘞？”
好看的眉，故作不解。好像刚才的伤感是一场镜花水月罢了。
“……少爷这句抬杠，我可担当不起。”
小城看了一眼前排转头的少年。失去在继续与少年说下去的意思。
“这，确实是出好戏。”
君卿从宽大的马褂袍里取出一副折扇，在昏暗的灯光下，轻扇几下。温柔的嗓音，带了几分时光的沉淀。
君卿在这四人中，年龄是最大的。
“可是，姐，霸王和虞姬，书上也是这么写的？”
“……对……”
子矜沉默片刻，温顺的音色响起。她的声音及其顺耳，不像大提琴那般低沉，而是带了独特的家族式教养。
与同类的其他女子，不同。
“我还想着他们破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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