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距离项韩二人离开齐乐赌坊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按说，如果那个齐乐赌坊里看场子的老大已经将消息传出去的话，该有人会有所行动才是。虽说现在暂无危险，但是韩丛苼的脑子里，一直想起此前项有渊和他说的话。
这句话，或许项有渊自己并不觉得多么犀利，但在韩丛苼听来，就是无比刺痛他的心。
神之使者的逝世，应该就是永远消失了。否则，他的师傅离世，为何他会如此伤心？待他重新投胎之际，继续缘分不就好了？
想到这，韩丛苼悲从中来，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见项有渊从窗边关上窗，走了回来。
他异常冷静，早就忘了和韩丛苼说过的希冀，何况那个时候不过是顺口一说，未曾多虑。现在倒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情。毕竟今日不来，只是忌惮于他们的身手极佳，不好对付罢了。
“从刚才起，你就一直看着我，有什么直说便是。”尽管站在窗边看似赏月的项有渊从未回过头，但他很清楚，背后那个人，一直看着自己这里，似有所思，却又一言不发。
韩丛苼坐在那，的的确确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出口，可就在项有渊先提出的那一刻，他却犹豫了。
之前，有个冤魂的声音告诉他，凡人交友，若是真心，务必长而久之。不该急于一时，更不该去追问对方或许不愿说出口的话。
眉眼间的迟疑，被项有渊看得清清楚楚。他这模样，着实有趣。
“阿苼，你做人不久，可这并不代表，你不是人。
从你诞生的那一刻起，从你拥有自己的名字开始，你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只要你摒弃怨念，不再被怨念控制意识，成为自己的主宰而行事，神女与我皆不会为难你的。”项有渊始终看不透的是，他到底会怎么看待怨念这种事。
如果，韩丛苼只愿做韩丛苼，不会成为被怨念控制的怨灵，那么他也就足够安全，成人或是半神，自然是他自己的意愿了。
若，在这过程中，他放弃了韩丛苼这个名字，这个作为“人”的伊始，那一切反倒棘手。
那一番话里所包含的期待，绝不仅仅是希望韩丛苼可以暂时不被任何情绪影响，例如眼前这件事。
韩丛苼正细细品着，也在思量究竟该如何去做到他所希望的那般。只是，世事无常，他好像只能保证得了当下。
原本就十分安静的屋子里，此刻更加死寂。两个人虽面对面地坐着，却并没有将心底里的话全盘托出。只待片刻，才将这沉寂打破。
“项兄，我不知该如何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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