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终幕雁山

  当石头溅入大江时,人们惊慌失色,张着大嘴,睁着大眼,大声疾呼:“停船,停船!”

  我被人提醒,才知道这青年人在耍我,把石头坠入了江底!

  他若无其事地走近我,双手合掌:“无心,无心。失手的石头一定赔偿,你看多少?”

  “嗨嗨,”我一声冷笑,比他还要平静:“你看,赔与不赔全由你啦,赔多赔少也由你。”

  青年人仰天大笑,心里却暗思,你这“塔米乓”(缅语,饭桶),被我砍准了,他一面用狡猾的眼睛扫视着我,一面又蹲下身去提起旅行袋走到我的面前,异常坦率地取出一摞一摞的缅币,最后魔术般地将袋底朝天抖空:“至少也有百十万吧?”他把缅币装入口袋推到我的脚下:“朋友,请别嫌少,唛唛,钱嘛,身外之物。”青年象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激动得浑身发热,他扯开筒裙,双手提着裙摆扇风。

  我不断点头:“是喔,是喔。”

  江船停靠在瑞丽江南岸缅甸南坎终点码头。我走上沙滩,听到乘客们正在议论:“这小子是后江场区格力英场口的场主……看,他正在玛头上打电话……通知他场口的水手……这小子……”

  回到商号,我受到兄长、吴妈以及新近请的“马仔”缅人索起的热情接待,心里自是高兴!吴妈说我胖了,兄长说我瘦了。当问起玛鲁时,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兄长道:“别提了,能平安回来就已经不错,谈一点高兴的事情吧。”

  于是,我把船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大家,哥请索起速去江边打听消息。午后,索起回来报告,南北两岸闹热得很,谁捞起石头奖励谁十万缅币。老板,你不去看看吗?

  我穿了一套傣族服装,肩上挎了民族袋挤到江岸上看热闹。

  老人们个个摇头:“悬,这少桃湾(少桃,傣语,老姑娘)江底有条阴水河,明朝正统十二年,朝廷派沐斌为帅在这一带与思机法部落大战,明军造筏渡江,全沉江底不见踪影。沐斌抛一片鹅毛在江面上,刹时沉没。沐斌仰天长叹,少桃湾底暗流吞我全军,我有何面目再见国中父老。于是跳下江中与众官兵江底相聚而不复返。”

  老人讲述的是大明朝三征麓川(即瑞丽江)的故事,可见少桃湾确是恶水险湾以致神鬼心惊。

  果然不出老人所料,可怜后江场区格力英场口的两名号称“夜得耶”(缅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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