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太震惊的关系，以致于甚至是雪衣这样的身手，都竟有了数十刹的停顿。
而就是这数十刹，在经历被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娃娃捏脸的事情之后，他的脸色终于完全变黑......
风凌楚听见他恶狠狠磨牙的声音，终于松了手，缓缓退后几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而雪衣也渐渐恢复了常态，只是俊逸的脸上似乎漾起一丝同样诡异的笑容，翩若雪尘的声音几乎让风凌楚忘记这个人之前还很弱气地无比怨念，只是感觉其仿佛出尘的嫡人，甚至自己方才的行为都是蔑视天神一般，“你说......你要帮我？”
雪衣淡淡的笑容极浅地流连唇角，饶有兴味地开口出问，竟一时不想循惯例出手杀了这个少女，而是因她方才的举动有了兴趣，颇有些因沉寂了太久对难得玩物的珍惜。
“呃......我说过么......”
风凌楚微微一蹙眉，极度认真地慢慢来回踱步，一面摸着下巴郑重思考了良久，似乎这是这个世界上最疑难的问题，唯有她可以解决出来一样锲而不舍，完全、彻底地忽视了身边某个正在考虑要不要下手毁尸灭迹算了的雪衣。
然而，在背身的一刹那，她的嘴角却倏然溢出一丝淡若云烟的浅笑，宛若是之前面对荆棘无所畏惧的她一般。
她在赌。
她用自己的性命在赌，这个雪衣虽然不会有感情，却会因为她的不同寻常而暂缓杀手。很早以前听父亲讲那些绝世高人的事情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些高人的心因为沉默太久早已彻底扭曲，性格古怪都是难免。若不是情势所迫，她绝对不敢这样去对待一个，能够把她从荆棘丛中毫发无伤救出的人。
很幸运，她赌赢了。
那抹极淡的笑容转瞬即逝，回头的时候，她已然又是一幅高深的表情。
“你说过的。”
良久，雪衣心头的怒气渐渐被兴味取代，他微微一笑地撇开让风凌楚四处打转的问题，也不等她回答，便再次开口道，“那么帮我做件事吧，帮我杀个人，可好？”
帮我杀个人，可好。
帮我，杀个人。
可好。
风凌楚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僵，目光开始变得生冷，也没有回答，只是锁住了面前这个淡若风清却轻而易举道出杀人二字的人，彷若这只是摘一瓣花瓣那样简单，优雅。
果然是心理扭曲......果然，果然果然是足够变态！
眼见着风凌楚目中的变色，雪衣倏然长袖一展走近些许，眸中有莫测诡异的笑容，再次淡淡开口低语，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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