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刚好十一点，看着她疲惫又安稳地枕在我的胸口上，眼睛睁着，却沉默地不说一句话，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人生或许就这样了吧，此时此刻，我只能怔怔地望着窗外昏黑的世界，多么想给她一个肯定的承诺，只是，现实压迫我，不得不重新做出牺牲或选择，我可能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整理旧事，独自饮恨，而后大胆地告诉她我的想法——放弃高考。
我搂着她在我怀里，爱她，疼她，答应她放弃自己，从此一生一世呵护她，至死亦不渝。可是，在我说出这番豪情壮语之前，我的脑海仍空空一片，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孩子，饮着青春年代里的最后一杯苦艾，没有人告诉我，挫败之后，这人生的路该如何迈开如何走。我怨不得别人，这几年，我编织了一顶“巨型的梦想”的帽子，戴在了自己头上，任凭他人如何诋毁如何批评如何讥讽，我总傲然地挺立着，权且将自己捧作一颗孤独的星星，只不过这一次，有可能会重重地摔下来，有可能我的人生，从此一命呜呼。
她问我，“是为了我才放弃高考的吗？”我想了想，这个问题可真是够虚伪，够天真。或许，这二者从来就够不成一组对立的关系。我并没有骗他，告诉我，“我担心我考不上。”
“你是没有信心，对吧？”
“是。”
中午，阳光投进屋子里，她的脸被照得通红通红。我笑着说，“你可真是傻？又没什么心事，为什么要浪费时间，不好好应考？”她用手指掐了下我的腰，慢吞吞地说，“我数学不好。”我笑了，看来女孩果真还是笨，这一点从此以后，谁都毋庸置疑。不一会儿，门罗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哪里？我没接，心里一下觉得很烦，摔了手里的电话。刘芯见我这样，也很难过，她约是饿了，不停地拽我的胳膊，可怜楚楚地望着我说，“小哥哥，好像有千百条蛔虫在我的胃里爬，好难受啊。”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现在就去吃饭。到一家饼店门口，挑了三块油炸的饼，刘芯打开袋子，一口咬了下去。这时，我一揣兜，才发现，钱花完了。那其貌不扬的男人就那样直愣愣地瞪着我，刘芯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她又问是不是没带钱？我说是，昨天将钱花完了，一个字儿都没剩下。她说她也没钱，帮不到我。我笑了笑，心想好像这掏钱的事儿是我一人担的，女人真是，一有困难，自己先躲到一边。没办法，只能问门罗借了。我拨通电话，冲着着他就开始吼，“喂，弄点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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