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男生之后，苏翎叹了口气，最后的这个是目击了现场的女老师（因为学生都要先回家，所以把老师留在最后），为了学校名誉什么的，肯定在事前就被告诉了要把事情往好的方面说吧。
果然，老师只是说了几句客套话，避重就轻地回答了几个问题而已，一口咬定自杀原因是学习压力大，末了还表示了几句叹息，她只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苏翎把本子放进档案袋，手指在上面敲了两下，然后走了出去。
她洗好手离开卫生间，又突然想起把摘下的手表放在了梳洗台，只好回去拿。可是当她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清楚的谈话声——是刚刚那个女老师，苏翎习惯性地打开录音笔。
“校长…….这样，这样真的好吗？”完全密闭的狭小空间有着令人心颤的回音，这位老师的声音竟然失去了面对警察时的镇定，“她很可怜啊……”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听到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死了这件事情已经改变不了了。”
“我觉得我们好像还有些地方需要沟通吧？”苏翎走进去，望着还拿着电话，面如死灰看着她的女人，“嗯？”
到了高一下学期，最伤脑经的大概就是分科了。夏纯看着志愿草表，拿不定主意，下意识地看了夏靡一眼，后者挑了挑眉头，“我肯定选文科的啦，你知道的。“夏纯拽着表格的手紧了紧，还是没填。
在交表的那一刻，夏靡调皮地把她的表格抢去一看，然后得意地弯起嘴角，跟着自己那份一起交给了班长。
那一栏，清楚地写着，文。
回到家后，发现家里来了一大群的亲戚，好像在商量着文理志愿的事情，夏纯扯了一下书包的肩带，想要快速地走过去，却正好被妈妈叫住。
“来，来，乖女儿。“夏妈妈展开一抹笑容，招手示意让她过去”你选的是理科吧？“
她的笑容永远这么假，夏纯在心里如是说，可是既然决定了的事情还是跟她说一声比较好，毕竟跟她的愿望有冲突。
夏纯喜欢所有与文字有关的东西，她想要探索文学的秘密，那些字里行间的属于一个人，属于一个时代，属于一种精神的东西，让她深深着迷。而她妈妈，则希望她能学理科，这样的话，说出去都有面子些，毕竟这个年代，理科生吃香是不争的事实，而一个女的理科生，更是让人觉得了不起。
只是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些三姑六婆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理科生多么多么有好，多么多么有前途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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