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亩耕,东山卧,世态炎凉经历多,闲将往事思量过。贤的是他,愚的是我,争什么?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自古穷通皆前定。该舍的舍,该弃的弃,甩甩两袖空空,携风踏月行。
那白衣身形消瘦纤薄如云,温文尔雅,犹如是物外的仙人。那俊美的容颜,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清渺不染一丝尘埃,神情略显漠然,眉宇间却又是藏匿不住的苍凉。
此刻的画堂春,外头闹哄哄一片,里头却是鲜少有过的冷清,说不出的萧瑟之感。除了台上的几位姑娘,最惹眼的也只有那,不知何时出现的红衣。
那红衣委实张扬,正坐在中间的席位,桌上的杯盘悉数扫落在地,脚下踩着五彩描金碗,也不甚在意,只顾着自酌自饮,欣赏着紫苏姑娘的曼妙舞姿。
显然那话便是出自他的口中,秋月白微微一笑,缓缓踱步到那正中的坐席,接过了那红衣随手扔来的酒杯,也给自己满上了一杯,二人皆是无话。
那榭水台,是以天地为布,收尽云水美景入画,于楼中或画舫中,欣赏到台上的歌舞。当然,此时的他们也可看到,那几艘画舫熊熊燃烧起的火焰。
那日的云水,火光滔天,仿佛是地狱里蹿出的魔鬼,张牙舞爪地要吞噬了一切。
可众人却只记得,那紫苏姑娘红衣艳艳,莲足轻点,水袖漫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在滔天的火光下,无我无他地舞尽生平气力。
此刻,仿佛那台上的红衣,才是真正燃烧的火焰,直叫人为之疯狂,甚至痴迷一生。
台下的那红衣,正喝着小酒看似闲适的红衣,突然间发了疯似的,掷下了手中杯盏,起身冲向了那滔天的大火中。
紫苏的动作慢慢地缓了下来,朱唇微张了张,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见清羽不要命似的,扑向了其中一艘燃烧着的画舫。
她以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干涩的眼眶,突然间流出了晶莹的泪珠儿。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又或许,她太清楚是因为什么。
有人在惊叫,秋月白听见了,他甚至听见了落泪的声音。可他却没有动,只是愣愣地看着地上残缺了的杯子,依旧浅笑淡淡然,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连惊讶都不曾出现在那绝美的脸庞。
他同紫苏一样,实在是太了解清羽了。那红衣比谁都珍爱自己生命,但凡能活着便会拼命的活下去,哪怕剩了最后一口气,也断不会轻易放弃。而能让清羽拿命去搏的,恐怕也只有紫苏了……
千华见此一幕,虽不知谷主何故钻入火中,可纵是武艺高强,也不过肉体凡胎,这般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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