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阿奢达酩酊大醉,却执意不肯留宿脱木部落。
不得已,春风负责将其送回王族部落。他夜能视物,骑马在前,手中牵着后方马匹的缰绳。太子殿下全程沉默不言,及至越过灌木丛,眼前呈现远方那片灯火闪烁的穹庐时,身后忽尔爆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
他回头,正见阿奢达跳下马,在草原上拼命奔跑咆哮。
他驻马凝望。
“为什么?你这个女人不是最死心眼最不知变通的吗?为什么这么快就爱上别人?你当初不说这一辈子都要和我死缠烂打吗?为什么——”
这种败者的吼叫很无直,春风很想打马回程。
可是,和这位木剌太子磕在地上的那个头不只是为了平定边疆,营救双亲。对于这位处境相类的异国太子,那一刻当真感觉亲如兄弟。
因此,没有办法置他不理。
一气嘶声喊叫、疯狂突奔之后,阿奢达力竭倒地,仰望寥远淡漠的夜空。
春风徐徐踱来,坐在他身边,淡淡问:“之前她将我说成脱木部落的驸马时,你生气却不伤心,眼下又如何确定她不是在作戏?”
阿奢达久久不言。
春风便安静作陪。
“那时生气,更多是因为她无故生事,还将你牵扯进去。”阿奢达终于开口,“那时她说起你的时候,没有今日的笑容和眼神。”
“然后,你确定她现在是当真再度动心,爱上了别人?”
阿奢达僵声:“难道你没有这么认为?”
“不是认为,是确定,我从头到尾都是亲眼目睹。”
阿奢达拧眉:“你看到了什么?”
“放弃吧,兄弟。”春风劝道。
阿奢达捶地大吼:“你是我的结拜兄弟,不是红蝎末的,为什么帮他说话?”
春风遥望远方灯火,道:“如果我不是你的结拜兄弟,此刻不会留在这里。因为是你的兄弟,才想告诉你,脱木花已经准备好重新开始,你也该适时放下。尽管是你自己将她拱手让人,不值得同情。”
“……你确定你是在安慰我吗?”
他无谓一笑:“实际上,我并不想安慰你。自从认识脱木花,所见所闻,都是你对她的伤害诋毁,有时过分到连同为男人的我也为你汗颜。实话说,如果脱木花最后肯回到你身边,我不免要开怀疑这个女人有无骨气与尊严。”
阿奢达切齿:“你可以再毒舌一点。”
他从善如流:“再毒一点,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有今天,皆是咎由自取。”
阿奢达瞬间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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