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来了，莫要再客套了。”泊原凉信步踱将下来，携了滕子渊的手，拉着他往阶上走去，“今日我可寻到了好酒，还说改日带去和你一道品尝，你来了，也是刚好。”
滕子渊却也实在难以回以笑容，肃然道：“原凉，我有事相询。”
“何事这般严肃？进了屋再说罢。”泊原凉也微微有些惊讶，问道。
殿内不待仙童过来斟茶，滕子渊便开了口道：“你在收朝天阙为徒时，他是多大年纪？”
“我收他为徒时他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罢，到如今五百年。”泊原凉有些不解，“不过从天山能寻到天山门的凡人大约都已经衣衫褴褛，毕竟天山门并不好入。朝天阙来时衣冠齐整，并不像经历天山门考验的。我看他资质不错，便收了他。”
“他有些问题。”滕子渊直截地道。
泊原凉一怔，有些惊奇地道：“此话怎讲？”
“我若说，朝天阙的修为不在你我之下，不知你是否有所觉察。”滕子渊笃定地道。泊原凉越发惊异，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快——毕竟是自己门下的弟子，自己身为师尊，身份往何处去搁？就算朝天阙确有什么问题，自己早也能发现。碍于面子，泊原凉只得笑道：“子渊，你在说笑罢。我收了朝天阙五百年有余，他确实出色，我却并不觉得他有何不妥之处。”
“今日我遇见了他，不知为何，他身上似有邪气外露。”滕子渊攥紧了掌心，现在也不敢松懈。事实上不仅无香感受到了朝天阙身上的妖气，滕子渊同样有所感受。他开始也怀疑过自己的推测，因为这阵妖气时隐时现。直到朝天阙离开前，目光几乎能穿透他看到无香身上，他方才坐实了去。
就算是紫臻全盛之时，力量也到达不了这般地步。
“你可曾想过，若是朝天阙在神道上的修为确只有五百年，但在妖魔道上的修为……”
此话一出，连向来云淡风轻的泊原凉也忍不住攥紧了手掌。他也有些疑虑起来。滕子渊平日里与人相交甚为磊落，这在天庭也都是有口皆碑的。而且平日里也深居简出。若是他挑拨离间二人师徒关系，难道是想要开长白门，将朝天阙收归自己门下？
只是泊原凉转念一想，只觉得也是不对。滕子渊不开长白门的原因，虽于天庭记载是遍寻不得有悟性的弟子，但他却知道滕子渊只是要养育那棵仙参，为葆其精魄纯粹，刻意不允纷扰近前，这才推开了一切应酬。若是滕子渊当真觉得此事紧急方才前来提醒，他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况且滕子渊身为司法仙君，铁面无私，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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