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刷着IPad 上的经济新闻，听到飞机地毯上的明显走近的微沉脚步声，乔柏霖头也不抬地开口问道。
“是的。”
Peter垂手一旁，静静回答。
放下手中不断跳动着闪烁股市图面的屏幕，乔柏霖抬起头，好看的眼波微潋。他看见窗外天空蔚蓝，缠绵不断的白云一望无际。
“Peter，告诉他们起飞吧。”
“好的。”
视线穿过了层层白云，乔柏霖静静看着窗外，好看的眼睛满是雾气到朦胧不堪。脑子空荡荡得可怕，“爱情这东西，时间很关键。认识得太早或太晚，都不行。”
他依稀回到了昨晚的酒吧，一杯又一杯特烈的everclear，沈穆石比他还不爱惜身体。
微微敛眼，乔柏霖走过去像最初那般拍了拍他的肩，拿过那杯乘着被一个劲儿往口送的酒。
抬眼看去，他明显改变了很多。不再是一件白衬衣象征的三好学生，如扑啸一去不复返的时光一般的，沈穆石已然成熟到了不同于青涩的陌生，正如他所经历过的。
都是不得不到最终的无法抗拒。乔柏霖微微苦笑。
他想开口。他想解释他和媞安恋爱的事，却又怕误会越来越来深。他想跟沈穆石说声抱歉，说他真的喜欢上了夏媞安，说他明知道他们喜欢上了同一个女生他却仍不想放手，说他真是不够兄弟，不够朋友。
而最后，却都融合成了一句话，一句说不清的话。
“对不起。”
沈穆石闻言抬起头来，极尽讽刺一笑，“呵。”
他微微敛眼，陷入不反驳而承认一切的沉默。
心中溢满苦涩，他知道沈穆石是在怪他背弃了他们的友谊。
仿若摇晃在云端，甜酒的香气依稀沁人心脾，睁眼醒来，是飞机遇气流的微微颠簸。
“Passengers please note that our plane encountered air turbulence.”
很快地趋于平缓，阳光穿射白云，穿透大气，乔柏霖被这刹那的灿烂刺痛得几乎睁不开眼。
“记得粤语课放的《2046》吗？”
“爱情这东西，时间很关键。认识得太早或太晚，都不行。”
“柏霖，我跟媞安在美国一块儿长大。我从小就喜欢她，可她喜欢的始终不是我。”
断断续续间，像是回忆着甜蜜的美好，杯影交错中，橘色的灯光将坐在高脚凳上的身影拉长，印在香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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