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派出所出来，吴新华紧绷蜡黄的脸，一副眼仁白多黑少的模样，鼻子里重重地一“哼”，撇撇嘴说：“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下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吧？”
杨晓丽一副垂头丧气样子，像被一夜急霜打蔫了似地，听瘦猴这么一说，那股泼劲儿又上来了，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紧跟着“呸”了一口，唾沫星子飞在那黄焦焦的一脸。吴新华本来充满了胜利的喜悦，成功斗败了这刁妇，却不料想她竟然玩阴招，反应过来就要还手，旁边走来了派出所于所长：“你们要干什么？胆子不小啊，派出所门口还想打架斗殴？赶紧给我走！都走！”
吴新华抹了抹脸，对着于所长露出谄媚的笑：“不敢，不敢，这就走。”他看了沮丧的杨晓丽，既得意又悻悻地离去了。
杨晓丽觉得天空很灰，很暗，一股寒透了心的感觉。其实今年这个冬天，依然偶尔会微微暖那么几天的。
她想不出这一切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子呢？孙艳到底去了哪里？脑子里浆糊一般，糊糊涂涂，昏昏沉沉，就这么漫无目的地顺着人行道走着。天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细小的雪粒，一颗一颗，微微的凉凉的风裹着飞上脸来，好像是要她冷静，认真地去思考一样。
不知不觉，她竟然走到了步行街，才惊觉自己的潜意识。看着冰雪覆盖着这个熟悉的地方，行人却不减，斜对的那家店，亮堂的门面，被装饰的喜气洋洋，又落落大方贵不可言，吸引着源源不断的女人们光顾。恍然眼前有那早春时节，装修店面，进货回来后整理，悠悠耳畔回响起来隐约的对话，依稀是自己的声音：喂，我说姐们儿，现在的心情怎样？
她说：那是没的说......不过，我可是跟着你沾老大老大的光了。
自己那时的真诚似乎不容质疑：可别这样说！咱们都是人才，缺一不可呢。一条战壕的战友，从今往后啊，要并肩作战呢......
......似乎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对白，在开店之前，之后。却不知眼睛还没来得及一眨，就换了人间！
她想哭，却滴不下泪来；想喝酒，才发觉没人陪；想诉说，掏出手机翻看通讯录，原来发现那上面没有一个名字可以倾听。
这样的人生，她觉得太讽刺了！貌似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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