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太远，韩侑琳看不清他眼底滑过的是什么情绪，只见到他慢慢弯下腰，凑到那个奶白与草莓红相间，搭色甜美梦幻的就像是给小女孩准备的蛋糕前。
张了张嘴，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
这样的距离，韩侑琳还是能清楚分辨出他的口型。
生日快乐。
鹿晗又笑了，是那种一贯靡丽又漂亮的笑容，可与往先的任何一次都不同，韩侑琳知道，他是真心实意的在笑。
二十一岁。
这四个字一出口就顿住，又是好久过去，鹿晗的姿势没有变，笑容也没有变，唯独眼底看不出颜色的明昧光彩，逐层逐层的慢慢在变。
星星落进幽凉的水里浸透悲伤，然后坠入了鹿晗的眼眶。明明那么难过的心情又怎么还能在笑呢？这世上也许只有鹿晗才做到吧。
韩侑琳看清了鹿晗最后两个字的口型，眼神像是留给一个执迷不悟的可怜人仅剩的一点同情，转瞬又被升腾的不忿取代。嘴角半嘲半讽地勾了起来，眸色成了了然透彻的深意，随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伸手接过张艺兴递来的玻璃杯，就着杯沿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延喉管滑下，脾肺都好像回暖了少许，心情也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张艺兴在瞿昭慕对面的沙发坐下，视线垂落向茶几默然了片刻，脑海里飞快地掠过无数思绪。刚才冲动不代表他就敢一直这么毫无顾忌地冲动下去，他自认是作风保守的人，尤其是遇上有关瞿昭慕的事，更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到如履薄冰。
放在腿面的手悄悄攥了起来，又快速松开。再抬起头来，神色又恢复了一贯的驯从与谦卑：“今天不是说好要我来接您去公司吗？您一直都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还以为……”
突然客气的称呼让瞿昭慕的心脏一缩，眼睛猛地抬起，正对上张艺兴神色如常的表情，眼中的关怀恰到好处，没有半分异常的态度，仿佛刚才那个不管不顾抱着她，一声声急切询问的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握着玻璃杯的手一下子收紧，心好像突然又凉了半截。可她哪还有什么立场难过呢？她亏欠的人太多，亏欠的也太多，比起自己现在受到的伤害，这三年来她施与别人的，必定是要重上十倍百倍都不止。
一下子没了生气，瞿昭慕垂下眼睛，压在嗓子里闷闷的一声：“对不起。”
失落的表情尽收眼底，张艺兴的心也是一提，清润的眉头在瞿昭慕看不到的地方无声地拧起，声音却还是听不出丝毫问题：“手机没电了吗？”
听张艺兴这么一说，瞿昭慕伸手从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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