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打了很多电话，才等到梁哲接通，那端的声音满是疲惫。
“牧柠？你现在怎么样了？”他实在是不忍心告诉她真相，甚至连电话都不忍心接。
“我没事了，对了，他怎么样了？回来了么？”她心中怀着希冀，他会没事的。他有说过他会保护她一辈子的。
“你说什么？我们这边信号不好！”他假装着说。
“算了，你不用骗我，说行了，他怎么了？断胳膊断腿？”
这已经是她心里最坏的可能了么？梁哲心里有些发酸。
“不瞒你了，诚盟他作为灾区第一批空降分队的队长，带领了五个人，全都……”他感觉自己喉咙发紧，不忍心在说下去了。这样对一个没有经历过感情的女孩子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
“他怎么了！”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心中充斥着不祥的预感。
“你非要我说这么明白么！那我就告诉你，殉职了，只留下军官证和遗书，这就是你要的结果！”迟赫阳从那端抢过了听筒，以同样的声音吼了回去，她能清醒了么？这么痴痴地等待不过是在折磨自己。
耳边一阵嗡嗡的声音，天旋地转……
“遗书，遗书能给我么？”她用着几乎是乞求的声音说着。喉咙干涩，发不出一点点带着情绪的声音，仿佛灵魂都被抽离。
“牧柠，你清醒一点好么？那封遗书是写给他家人的，你别再这样了，你以为你算他的什么？只是一个利用的人，利用！”迟赫阳依然大声说着。
利用！利用！利用！
不，她不能相信！
那海边的温言软语，曾经讲过的冷笑话，他买过的冰激凌，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都一刹那间浮现在脑海里。
当时她的快乐与喜悦，是难以形容的。但是如今居然告诉她，一切都是权利的利用罢了，这让人怎么能接受的了！
“我不相信，你在骗我！什么利用？我不会相信你的，你在骗我。他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一切话语仿佛都失去了底气，她再也没有坚持下去的信心。
“牧柠，相信我。没什么的，你先清醒一下，别做傻事好不好？”梁哲夺过电话，怕迟赫阳再多说一句，她就要出什么事了。
“傻事——”她忽然觉得好笑，自顾自的说着，一边挂了电话。
病房门口放着的一个果盘里，那盈盈的银色充斥了她的眼睛，卜诚盟，你等着，我去陪你……
你欠我的爱，怎能不还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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