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冗殇瑾梦

  男孩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拉过被子把她包的严严实实。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好了。”舒越脸上绽开一个安慰的微笑,但是咬牙忍耐的喘息,不断滑落的汗珠让这笑显得显然没什么说服力。

  “反正我回去也是复习歌词,在哪都一样。”他真的对舒越身上那种倔强的忍耐既熟悉又生气,很多时候他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当然能多少猜到她的痛苦实际上到底有多大,那么他能做的就是陪她。

  新一轮痉挛来袭,频率越来越快,“你忘了一会儿言漪姐会去找你的。你在这里,不合适。”

  “嗯。那我先回去趟,你如果疼得厉害就给我打电话。”

  “好。”男孩真是可爱,疼得厉害给他打电话有什么用,他又不是妇科医生。

  男孩撑在床侧最后看了看她,转身离开,在闭门前顺走了鞋柜上的门卡。

  听到关门的声音,舒越终于能放松下来独自细细品味这份久违的疼痛。她从初潮到现在基本每次都疼得死去活来,也去做过各种检查,可是结论都是没有器质性问题,就是个人体质原因。医生多是嘱咐一定要注意保暖,注意休息,放松心情,平常喝点补气血的药调理一下。于是时间久了,舒越竟也无可奈何地慢慢习惯了这种仅次于生产的疼痛。甚至在痉挛频率高峰时,她会感觉自己好像分成了两半,一半在疼痛,另一半在“旁观”她疼痛,如此一来居然也可以在疼痛时寻到一丝“乐趣”,还能勉强学习工作。但是这次,因着家里接连出事又加上考研、出来实习,舒越压力过大内分泌严重失调,已经近三个月没有来大姨妈了,这份久违的疼痛现在实实是锥心锤肺、难以忍受。

  又是一阵收缩,“该*,为什么我是个女孩?为什么?”眼泪混着汗珠一滴一滴渗到枕头里。

  迪玛希跟言漪匆匆忙忙确认完彩排流程,看着她前脚离开,后脚就跑到对面,隔着门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还有低微的啜泣声,象征性按了下门铃喊了声“我是Dimash”,就刷卡跑进去。

  女孩头发已经完全湿透,整个人只是瘫在床上颤抖,床单也几乎被攥烂,还有,她竟然在哭。

  “Sure!”那细碎的哭泣声直直撞到他的心房里。那个姑娘在人前一直都是那么自信坚强,所以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伤口都是这样一个人躲起来独自忍受、独自舔舐吗?

  ——呵,我是疼得都幻听了吗?

  男孩高挑的身影,焦急的眉眼,隔着一层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模模糊糊越来越近。

  ——幻象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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