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溪过安桥

作者: 得晕了

  我们终究没有去东北看雪。

  一是我说不去,二是因为苏凡被一个唱片公司看中,成了签约艺人。

  他的梦想终于实现了,这一次他遇到的不是骗子,他开始拥有一小批的粉丝,他们不断地壮大,苏凡的名字成为当下治愈系歌手的代表。

  而十个月也不过一闪而过,我无债一身轻,心也忽然间变得很轻。

  那家豆浆店变成了东北菜馆,我开始习惯性地出入这间餐厅,并且发现东北菜独有的特质:温暖,朴实,实惠。

  管喜和淙淙谁也没有再找过我,偶尔我从七楼下来,经过管喜的门口,都会静静地发一会儿呆,然后离开。

  期间我找了份工作,一个月后辞职回家,因为我发现自己无法融入充满尔虞我诈的职场生活,我成了一条受过高等教育的米虫。

  也许我该坦白,我十分怀念苏凡做我老板的那些时光。

  他的勤奋和努力带给人一种向上的张力,他被我骗了五千块,因此卷着报纸在火车站睡了好几天,他吃五毛钱一个的馒头,一直熬到有一家豆浆店聘请他做服务生。他不分昼夜地劳作,直到把店面兑下来为止。

  他又遇见我,却没有拉着我去警局报警,他给我一份工作,并免费为我提供无限量的豆浆。

  他忍受我的尖酸刻薄,懒惰小气,主仆颠倒,他在我感冒生病发高烧的时候二话不说背着我跑向附近的医院。

  我还记得他的后背,微凉的衬衣下淡淡的体温让人觉得踏实。

  是不是应了那句傻人有傻福,现在,他成了明星,曾经拿着抹布擦柜台的手捂住了麦克风,馒头成为了过去,他可以吃无数顿黄金牛排大餐了。

  苏凡曾经说过,女孩子是生不得病的,一旦病了,就要好好照顾,不然病的久了,就会无端地敏感寂寞起来。

  现在我病了,发高烧,咳嗽,扁桃体发炎,呕吐,腹泻,眼冒金星。

  可是没有人会手忙脚乱地听我差遣了,我再也不能说“老板,苹果要切成大拇指那么大的块,不然我不吃”或者“香蕉皮一定要均匀地剥成八条才可以”这样不要脸的台词了。

  所以此刻,我非常地敏感寂寞,我哭了。

  是管喜带我去的医院。

  他替我整理房间,为我烧开水洗头发,管喜的手指在温水中也是凉的,他大喊,天呀,好多头皮屑!

  那晚管喜亲自下厨,为我做了一顿非常丰盛的但是令人无法下咽的食物。所以我们只好出去下馆子。

  去了曾经的豆浆店现在的东北菜馆。

  管喜皱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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