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也在于畅远休息的时候把他叫了出来，递给他一大袋食物。
“我已经恢复正常了。”于畅远神色宁谧，紧张而重复的日子丝毫不会影响到他。
“我知道啊。这些是做多的，难道阿畅不打算收下。”苏也笑着说道。
于畅远还是一身白大褂，听诊器还没来得及放下，挂在脖颈处。微微敞开的领口能探看得到烟灰色的羊毛衫和白色衬衫的一角。也许是表情极少，这张脸上有可以忽略不计的皱纹，银边眼镜被擦拭的干干净净。若是当一名大学教授，一定是儒雅而斯文的。
莫名失落低情绪的于畅远其实并没有告诉苏也自己究竟在烦恼什么，其实也不必说明，有一个人能够在自己低迷的时候陪在身边就已经是极好的事，何必再追寻遥远而模糊的东西。
“你好他怎么样了？”于畅远不得不接下苏也带来的食物，沉声问道。
苏也笑而不语，拍扑着外衣，并未见到弄脏的地方，却有灰尘从身上抖落下来，在半空的阳光中自由自在地飞舞。冬天就是这样，干燥的世界里，灰尘无处不在。
“还好。”她停止拍打的手掠了掠散落下的发丝。
还好，是凑合吗？分开或是一起都是极其明确的范畴，可苏也和司年这样的状态似乎更是稀里糊涂的决定成果。别人的爱情究竟是怎样的，苏也大致了解，自己编织的一个个故事也是一种幻想而已，但自己真正去实践就会有极大的偏差。可能，自己只是爱上自己想象中的司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关注成为习惯。
于畅远看着她一言不发，抱了抱她，轻轻的声音在她的上空响起，“苏也，如果很痛苦就选择放手。我真的不能理解你的想法。明明……”
他的话语像是渐渐停水的水龙头，断断续续，最后只有一滴一滴的水落下。
苏也这么会不懂于畅远的心思。明明司年是不能够爱的人，明明司年只是自己日复一日强迫自己习惯的对象，明明……
靠在于畅远的胸前，安慰而踏实的心跳在胸腔微微震动跳跃，给苏也安心的感觉，她微微带着玩笑之意的说，“阿畅，要是我和司年分手，我们在一起好不好。这世上大概只有你能容忍我这种乖张的性子了。”
置在身上的双臂渐渐松开，于畅远扶了一下有点不在位置的眼镜，凭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苏也一个栗子，提上东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苏也望着于畅远慢慢远去的身影，失笑。
抬头又望了望天空，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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