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没有注意到皇帝隐约的怒意那样，云峥语气平淡开口道，“陛下圣明。草民想请陛下降旨，准草民从军边防，为国效力。”
长宁侯离开后，世子被接入宫中由皇帝抚养。而在此之前，还不是世子的云峥随长宁侯一起回梧桐城后，皇帝对待其的态度就犹如亲子。因此云峥想要从军，需要皇帝首肯也无可厚非。
只是云峥此举的动机太过明确，少年自己也知道一定会被发现意图而触怒皇帝，但思念母亲的心太过强烈，已经无法再继续等待，才会去找长宁侯的至交、同样是武官的上官端华求教。大将军得知后无奈笑笑，只说皇帝此关终究要他自己过。云峥没有办法，干脆放手一搏，直接向皇帝这样请求；不是耍手段主导舆论，而是将所求坦白，交由皇帝定夺，或许还能用真情感动那个人。
墨无痕也沉默了一瞬，少年太过坦白，反而让他有些失神。随后开口，恢复了君威，“真心想从军？”
“是。”少年回答道，目光明亮。
“那就从军吧。”
皇帝的答应太过爽快，没有多一句询问，也没有为难，这么快答应让云峥以为自己听错。
“陛下可是允了？”云峥喜形于色，直接脱口而出，甚至忘了礼数，而抬头直视皇帝的目光。
“历练几年也好，你也终归要长大。”墨无痕这样说着，表情看不出喜怒，眼睛里的阴郁与少年的明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多谢陛下。”云峥几乎无法抑制住喜悦的感情，“云峥这就准备前往北方。”
“北方？”皇帝的声音终于抖落出一丝料峭，让云峥僵硬在那里，“朕何时说过，允许你去北方了？”
“陛下？”云峥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不明白墨无痕为何答应了他去从军，又忽然变卦。
皇帝却没有恼怒的表情，仿佛回到云峥尚且年幼之时，教导云峥诗书时循循善诱的模样，“朕教过你大昭的边防军队戍务，可还记得？”
那并非是提问，云峥还是得回答，“云峥自然记得。大昭戍边三卫由陛下亲自掌控，军务可不经兵部与户部，直接上表陛下。戍边三卫将领由陛下指派，只听陛下命令。”
“戍边三卫分为哪三卫？”皇帝逼问着，严厉之色明确了起来。
“三卫分别为云中、琢光、与原苍山后重新编制的擎苍三卫。云中镇守北境，琢光守卫西南，而擎苍部署于东海……”云峥蓦然止住了话语，逐渐明白了皇帝的真实意图。
“北境如今安定，你去了也学不到什么。”皇帝高高在上，继续说着残忍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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