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吃完饭,余念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余妈妈躺在沙发上看无聊的家庭伦理剧,手边摆着一盘瓜子,边看边嗑,脚边掉着一大堆瓜子壳。
余念洗好碗拿着扫把出来,心里琢磨着怎么向母亲说明自己想买一部手机这样的想法。有了手机,余念可以随时联系李唯西了。
“俺爸,啥时候回来?”
话落,林凤至的眼珠子从电视机上迅速转到余念脸上,“你找你爸干啥,想找他告状?”
“我……咱家……有没有多余的钱?”
“你要干啥?”
“买手机。”
“什么叫多余的钱,是钱就不多余。”典型的小气的林凤至式回答,那个农贸市场里买菜为了几毛钱零头都能争吵地不可开交的林凤至。
一些瓜子皮卡子茶几腿和地面的缝隙中,怎么扫都扫不出来。余念心里压着火,也压着对林凤至的不满。
“你就不能把瓜子皮扔在桌子上吗?上次扔了顾南风家门口一地,还不是我扫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亏的不是你扫!”
“你扫个地能耐了?为难着你了?你真把自己当谁啊,没让你舔地就不错了,再说,我扔顾家门口碍你什么事?我看见顾家娘们儿那趾高气扬的劲儿我就来火。”
“人顾妈咋了?不比你有文化?还是教师,不像你,成天卖的货。”
话刚说完,劈头盖脸的就是一把瓜子撒过来,头发上,衣服里,都是瓜子。虽然是很轻的重量,砸到脸上几乎没有感觉,可却在身上的某一处,形成真切的痛。
“你他妈就是一养不熟的狗!狗还认主人呢,你认别人当妈好了!那娘们儿看你是啥眼神你自己不清楚?还是咱家啥情况你不清楚?你和你爸吃饭的钱,当初不是我假意被情夫包养来的,你就活不到今天,出门吃垃圾吧!”
余念摔下扫把,拂掉头上的瓜子碎壳,抖了抖衣服,“你就告诉我有钱没,有就给我,没有就当我没问过。”
三张一百块人民币卷成一团砸在她脸上。
“给你爸告状的话我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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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顾南风之外,南栀子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了。李唯西一来找她,她就躲得比谁都远。
二十三岁的南栀子说,李唯西就像一团火,而学校就是一座焚炉,一靠近他,就会引火烧身。
这话说得其实没错,只不过那时已经晚了。
如果说李唯西是火,那顾南风就像是泉水。
有一天上课南栀子肚子痛得不行,坐在凳子上不敢离开座位,大腿两侧之间的热浪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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