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脱，轻描淡写地搪塞他：“哪有为什么？出国深造，人往高出走呗。”
他怒极，一双漂亮的眸子覆了一层冰凌：“程一，给我一个理由。”
她疾言厉色地极尽讽刺：“凌风，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给你一个理由？”
“我是你什么人？程一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他回头，俊逸的侧脸似乎阴霾，“是我自作多情了。”
然后，他走了，她站在那里，整晚整晚，然后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雨，雨里，她哭了，歇斯底里地大哭……
为什么还会这么清晰呢？程一甩甩头，将不受控制的记忆压在隐秘的心底。
走道里似乎灯光很微暗，推开包厢的门，程一觉得突然而至的灯光很刺眼，她下意识地眯着眼睛。
“一一，来了。”程一依然没有晃过神来，只听见简青在喊她。
睁开眼，明明一秒钟，却恍如隔世般。猝不及防，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曾经无数次闯进梦里的脸庞。
凌风……一瞬脚步被顿住，程一忘了思考，只是傻傻地呆愣。为何她以为那些忘了的过往铺天盖地一般的卷土重来，她曾以为的末路一般的距离，现在她竟移不动一步。
原来有时候伪装如此溃不成军，只是一个等待已久的眼神便彻底崩溃。
修长的眉毛，绵密的长睫，深邃黑沉的眸子……一切一切还是那样熟悉，一眼万年，她忘乎所以。
“一一。”
一声喊叫，程一如梦惊醒，脸上所有表情都僵硬了，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那时她脸上会有什么表情，她想一定是很愚蠢的表情。
回过神来的程一生硬地扯出一个弧度，那样的笑很假，假到程一自己都觉得敷衍塞责，可是她还是笑了，一直笑着，只是之后她再也没有看那张让她失魂落魄的脸，一眼也没有。
因为她记得，就在刚才，曾经那双温柔宠溺的眸子对着她的时候满是冰凉，还有浓浓的憎恶。
竟是憎恶……也好，反正他们之间已经不适合任何情感了，连末路都是奢侈。
也许她不该回来。程一如斯想着。
“怎么都在，不是单身聚会吗？”程一强颜欢笑，找了一个偏远的位子坐下，随意扫了一眼坐在简青旁边的林历城，眼神悠悠，像在说：宠妻过头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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