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的一个夜晚，一个影卫送来消息，凤舞已带着郁修来了京城。翌日，我向红眠说要出宫去万宝斋买点心，换换口味，便出了宫，在齐城中一座偏僻的宅子与凤舞见面。
凤舞走进来时，见她穿着鹅黄色衣裙，眉眼疏淡，肤色如雪，有些苍白。
当我看见自己的时候，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
凤舞与我对视一瞬，低下头去，说：“抱歉，首领。”
我摇头：“是本座令你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让属下为首领易容。”凤舞拿着工具走到我面前。
细细勾勒，添眉减锋，再以药水浸没，一点一点仔细地附上人皮面具。
自古说，江湖不入宫闱，但如今，江湖其实是各国暗中较量的战场。明面上不参与工商官道，但其实不少帮派已倒戈四国，以求庇护。毕竟小小一个帮派，最多不过千人，也比不过偌大的国家。
而我小时被送去的啸剑门，乃是江湖第一大派，倍受敬仰，一直保持中立。
啸剑门收徒标准苛刻，我当年也是侥幸获准，学成后归来，自宫非离知道我出自啸剑门，便想令一人替我继续这个身份，因为这江湖第一大派弟子的身份委实很方便，所有人都会给三分颜面，从而方便自江湖中收集各国的情报。
选中的人便是我的得力下属，凤舞。她与我的身形极为相似，是以易容成我的模样，行走江湖，收集情报。
蓝若茴，是我从前的名字。如今，她是一代女侠，人称“莲仙”，好打抱不平，名声响亮。
也许，我一辈子都不能再找回这个名字。
凤舞放下朱笔，拿来铜镜，我一看，见面中人脸栩栩如生，淡雅平和，无甚出众，许一眼看过便会遗忘。
我说：“你的易容术倒是十分精巧。”
凤舞收拾好了工具，回道：“首领过誉。”
我放下铜镜，问她：“这是你的脸么？”
凤舞怔了一下，低下头：“不是，属下岂敢令首领成为属下的模样。”
我淡淡笑道：“无妨。”便从袖中取出鱼形口哨，一声轻响后，一块地砖被缓缓移开，四名带着青铜面具的影卫驾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从地道中出来。
这是直通地宫的地道。
“拜见首领。”
“起来。”我皱了皱眉，“他们都清醒么？”地上两人具是全身溃烂，惨不忍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怎么看也不像还活着。
“都清醒。”
我转头问凤舞：“那个郁修什么时候来。”
“应该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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