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洗完又走进我屋来，冷小杉披着的白布单子已经摘了下去，头发湿漉漉的冒着热气，像是修炼了一种高深的内功，把我今天仅有的两壶开水全用了。小蕾还时不时的犟着鼻子闻自己的手。
俩人的手都被冻得通红，左右手来回捂着取暖，当一只手捏在另一只手上，修长的手指变得更加红，几个手指肚像是一串饱满的樱桃。手背的细纹是那样干净清晰，像是一张地图也像陕北的地貌。春天的干冷在这两双美手上体现的淋漓。
借着客厅的灯光看看墙上的挂钟快11点半了，她俩似乎没有走的意思也没有一点困意，尤其是冷小杉可能由于刚洗完头发显得很兴奋。
屋门关上后光明被阻挡在了外面，但透亮的月光还是努力的穿过模糊地玻璃照在地上，隐隐约约，平添几分清冷。几块正方形的月光照在我的被子上，像一个危重病人正在接受X光检查。两个病人家属此刻就坐在炕边的椅子上看着奄奄一息的我等着给她们留遗言。
小蕾给我掩掩被子然后把手伸在褥子下面取暖，当蠕动着延伸到我腿下面的时候停住了，可能需要我腿的重量来给她双手压力，使它们安分。冷小杉则突然把手伸进我的被窝，一下攥住我的上臂，我的肱二头肌受到冰凉的刺激自然跳动了一下。然后产生连锁反应，刺激波迅速扩散到大脑皮层，顿时一激灵犹如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冻死我了！你们怎麽还睡觉去？”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掰着冷小杉那两只用冰做的手。可它们就像挖掘机一样死死地抓住，陷进肉里。
冷小杉调皮笑着：“不困呀！要不你唱个歌给我们催催眠，讲个故事也行。”
“对呀！讲故事吧！”小蕾赶紧附和，腿下的手也跟着跳动两下。
我知道的故事很多，小时候我也经常缠着大人讲故事，不同的人讲同一个故事的感觉就不一样，有的人适合讲鬼故事，有的人适合讲童话，有的人适合讲真实事迹。我不知道自己适合哪一类，故事太多无从下嘴，犹豫着看看冷小杉的头发，想到她刚才的恶作剧，不由的笑笑，又勾起儿时的回忆。
那时候我们也经常装鬼吓人，道具也比冷小杉的白布单子复杂得多。我姑姥家那个小舅比我大五岁，由他带领街坊邻居所有小孩，岁数不等个头由高到低像是台阶。白天每人花一毛钱在村里的合作社买一大张窗户纸，到我小舅家让他给我们每人糊一个大尖帽，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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