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道惊雷从空中劈下,我的眼前一片白茫茫,身体也木木的,久久都沉浸在墨虚刚刚的话里无法清醒过来。
和周行之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还真是头一次听见关于他母亲的消息。
也怪我脑袋缺根筋,我自己是野生的也就算了,他既然有父亲就一定有母亲,但周行之不说就意味着那一定是一段惨痛的记忆,故而这么长时间来我也没多问。
有时候知道那么多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但是今天竟然在墨虚大人的口中听到了一丝丝消息,虽说只有只言片语,但于我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雳。
去世了。
原来他的母亲……去世了。
“拜冥王——”
群臣把头颅伏在地上,深深地拜了下去。
一拜,二拜,三拜。
我一个激灵从凌乱的思绪之中抽身而退,周行之的指尖搭在我的左手腕上,有些不确定地问:“怎么了?”
“没事。”我低眸看自己的小白靴,“等典礼结束之后,我想和墨虚大人聊一聊。”
“哦?”周行之瞄了一眼殿门左侧,墨虚衣衫褴褛的背影闪过,也许穿惯了锦绣华服,现在的他更喜欢无拘无束,随时随地喝着小酒,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礼毕,冥王入座!”
周行之收回目光,大踏步地进了冥王殿,奔向了冥王之位。
不知道现在的他是怎样的心情,但跟在他身后的我莫名感觉到一股子凄凉。也许是因为玉石座椅散发出来的清凉,也许是因为墨虚那个令人唏嘘的背影,也许……
接下来,新任冥王宴请群臣。
宴席之上,冬忍十分诚意地将梅花祭所有兵力献上,如此,周行之算是功德圆满,该得到的都得到了。
小酌几杯之后我借故离开,希望能在附近搜寻到墨虚的身影。
冥王宫面积很大,样式类似于古代皇宫,十步一亭台五步一楼阁,我在里面转悠了半天,总算是在一株千年大柳树之下找到了墨虚。
他斜倚在柳树上,眼眸微微眯着,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了,怀里仍旧抱着他的酒壶。
我悄悄地过去,生怕打扰到他的休息,脚踩在树叶上发出簌簌的声响,我屏住了呼吸飞速地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墨虚一条腿从树干上耷拉下来,优哉游哉地晃悠着,慵懒的声音渐渐入耳:“儿媳妇私会老公公,这可不是一场正常的戏码。”
“爹爹不要说笑。”我拢了拢宽大的衣袖,非常正经地说,“我找您其实是想了解一下冥羽母亲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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