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沈清雅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后，却有一个美梦正在等着她。
至少看上去像个美梦。
餐桌边坐着四个人——头发凌乱、根根竖立的孙仁杰，被孙仁杰邀请来的李忆天，和好久不见的萧月。
萧月身边，坐着一个老人。
不，他并不老，只是身形过早地佝偻，头发也已白了大半，那背影如此熟悉，令沈清雅一阵心惊。
那是沈战，她的父亲。
沈战木然回过头，直直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眸没有惊喜，没有悲伤，好似一潭死水。
“小丫头，过来。”孙仁杰见她愣在楼梯口，好久都没有迈下脚步，就朝她轻轻招了招手。
沈清雅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燕子一般冲下楼梯，扑在爸爸怀里。
沈战的衣服上早已没有她熟悉的味道，领口、袖口被有好几处被磨破，下巴上坚硬的胡渣，扎痛了她的额头，让她忍不住鼻子一酸。
这么多天，她一直在想，爸爸还会不会回来。一开始总是抱有期待，期待久了终于变成失望，失望却还是天天在想。
是哪一天呢，或许就是明天吧，明天爸爸或许就回来了。
等这一天终于到来时，她却忽然无法接受，心上像放着一块巨大的坚冰，坚冰忽然化作了滚烫的眼泪，源源不断地溢出眼眶。
一旁的孙仁杰，微微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清雅，沈叔叔可能是被诈骗组织骗去了，受了不少罪，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连我都认不出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萧月轻轻拍着沈清雅的背，慈祥得像个母亲。
“是……是吗？”沈清雅一边抽噎一边抬起头，擦去眼里的泪，认真地看着爸爸的脸。
然而沈战只是木讷而礼貌地朝她笑了笑，就再无下文。
没有激动地抚摸她的脸，没有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没有像从前那样说她瘦了、胖了、或者长高了……
“爸爸，你……你还认识我吗？”沈清雅哽咽着问。
沈战又笑了笑，笑容十分僵硬，眼角的皱纹像岩石上的刻痕。
“算了。”孙仁杰硬着头皮把小丫头抱到自己身边的椅子里，“吃点东西，去上课吧，你爸爸有萧月和厉云巫照顾，......
诺站书城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