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小顾实在难受，伸到半空想要叫醒秀儿的手顿了一顿，继续，“秀儿，晚上小解了。”看秀儿没有一丝反应，小顾继续，“秀儿，晚上小解了。”秀儿这一次似乎是听到了，口里呢喃了一句，继续睡觉。
小顾也是实在不好意思了，这丫头睡得太香，这样生生的叫醒人家，似乎有点儿不人道。小顾一鼓劲儿，披上衣服一个人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这个仁义的观点，在小顾抬出门槛之后，就后悔了，这样是不是对自己太不人道了。还好一路平安，没有碰到猫啊，狗啊的。其实碰到狗，小顾还倒是蛮乐意的，只要是拴住了的，那样它一喊，大家就可以都醒了，要是猫，那怎么可以用恐怖形容。
就在小顾将要踏进房间的刹那，偶一瞥眼，一个人影站在一棵枯了的大树下面，看轮廓像是程夫人。本来要进房的脚又退到外面，因为小顾作为一个人，而且还是相当合格的那一种，关键时刻，好奇心理总会把恐惧心理踩到脚底下，碾碎，碾碎这一不变的定理当然还要好好发扬光大的。事后后悔，那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这月光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刚才还是黑咕隆咚的夜，想想，刚才看到程夫人，好像就是借的月光，哦，原来是老早就出来的。一缕华韵附在程夫人如陶瓷一般的脸上，晶莹的双眸专注的看着这可稍微有些狰狞的大树，似乎没有发现已经走到身边的小顾。小顾发现这一点儿是因为，她脸颊上还在流淌的两行清泪，而当小顾叫她的时候，她忙不迭的拭泪这个动作分析到的。
小顾，“有什么心事儿吗？”程夫人将目光转移到小顾身上，“只是想到了过去的事儿，”略顿了顿，“还有过去的那些人而已。”
小顾看着大树，“这颗大树有很多年岁了吧？”程夫人伸手着粗糙的树干，眼神复杂，因为伤感里还夹杂着幸福，或许应凄凉更能应景儿，“是有很多年岁了，只是知道，打我夫婿出生，这颗大树就已经在这儿了。可惜，大树现在死了。”
说到这儿，难免有些伤感，“以前，应该长得很好。吧？”程夫人回过头，一笑，“是啊，我刚见到它的时候，长势可好了，那时候，我们是经常来这树下的，那时儿这府上还有很多人，大家也都有事儿没事儿到这里歇歇，凉亭别处也是有不少的，可每每大家都乐意这处。”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一会，大家感觉还是蛮有话聊，小顾的睡意也早就没了，两个人干脆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慢慢聊，想到这一点儿，完全是因为程夫人有病在身，时间长了，干咳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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