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没有退路。”蓝娅说。
天地苍茫，只有冷风裹挟着灰烬，九寒握着手里的令牌，手心发疼。
九寒蹲在原地，背对着她沉默很久很久。
一路上的种种异常，以及她把令牌交给自己的时候那仿佛是预兆一般的话语，让她心头渐冷。
“你早就知道？”
蓝娅没有回答，笔直的站在她后面，不言不语。
一路上的异常都有了解释，九寒跪在屋子前，很久以后，踉跄着爬起来，走到那棵被烧焦的枫树之前，伸手捡起了一个已经看不出形状的鸟窝，捧在手心，珍而重之。
九寒声音沙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躺在我的山洞里，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昨天托住了我不让我回来。”她的目光悠远，不再看蓝娅一眼，自嘲道：“或许你连这个名字都是骗我的。”
蓝娅上前一步，在九寒后面蹲了下来。
面前的女孩身体抖得厉害，瘦弱的肩膀不停颤抖，却在她的手即将碰到她的时候触电一般的跳开，眼中写满了戒备。
她张了张嘴，又合上一句解释的话含在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只变成了软弱无力的两个字。
“不是……”
九寒也只是难过了一会儿，她捏着手里的牌子，哑叔已经推着车子走了。
“你不是说，我可以拿着这个东西找你？”九寒伸手，令牌的吊环勾在她的手指上，摇摇晃晃。九寒的目光中满是嘲弄，还有根本懒得掩饰的脆弱。
“那我现在来找你了，你准备把我怎么办？”
……
九寒生在秋叶源，她一辈子做过的最有勇气的事情就是在北邙山开了一块药田。
蓝娅说道做到。
七天后，她们就到了京都。
蓝娅是二王府的刺客，大写的那种刺客。她翻过的屋檐比九寒走过的路还多。
九寒心里明白是迁怒蓝娅了，她有心道歉，但是一路上都没有开口，现在怎么说都不合时宜。
况且到了王府，她并不常见到她。
秋泠和邻国宇寰世代都不容，因为两个国家都是傍水而生，两个国家中间有一道极其宽阔的水域，那是两个国家的分界，却又因为水中盛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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