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站在揽月楼上，她心思渺渺，也是夕阳如血，朦胧优雅的血色。素衣广袖，身姿单薄，看想去有些冷漠萧索，像是随时会随风飘然而去。
一个上了年纪的宫女在拿着扫把打扫，她有些吃力的迈上了最后一个台阶，正往这边扫。芷烟看到，锁了眉头，呵斥道：“看不到皇后娘娘在此么！到一边去！”那宫女却像没听到似的继续。
芷烟很生气：“我说你呢！”作为皇后的近侍，还没人敢这么无视她，这个宫女怎么装聋作哑呢！在她面前倚老卖老不成？！
水漫回过头来，摆手让她噤声。
“你知道本宫是何人？”水漫问。
“知道。”老妇仍旧在打扫。
“那你为何不行礼？你不怕本宫治你大不敬之罪？”
老妇没做声，面上亦没有任何惧色，似乎跟她毫无关系，也不怕被治罪。
“你进宫多久了？”
她停住，轻叹一声，“三十余年了。”水漫看不懂她的神色，只觉得有些怅惘与感慨，又听她道，“老奴在这里扫了二十年的地。”
她的眉目笼着岁月的痕迹，水漫却依稀看得出她姿容出众，想来年轻时定是个美人。她手握扫把而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皇宫西南处的轮廓地收在眼下，最远处葱茏模糊。心中忽然有什么东西渐渐明朗，那是永和宫所在之处！那么，凌宇轩喜爱这里的理由是……
水漫看向她，正对上她投来的视线，有探寻之意，更有些说不出的意味深长，只听她道：“你是唯一一个陛下带到这里的女人，我在这儿扫了二十年的地，只见过你跟陛下并肩站在这儿。”
见水漫微微一怔，她眼底划过几不可见的暖意，“好好珍惜吧。”
“你到底是何人？”水漫心中泛起更深的疑惑，却见她再不理她，弯下腰去又打扫了起来，“这里已经如此干净了，你为何还要扫？”
没有人回答她，她看着那老妇拖着扫帚离开，也没有阻止，半晌，吩咐芷烟：“你去调查一下她。”见芷烟面有犹豫，支支吾吾的样子，她抬指刮了下丹蔻，广袖下坠，正露出一段莹白的皓腕，上环着那串凌宇轩送的琥珀手环。她不紧不慢道：“你知你是陛下的人，本宫使不动你是吧？”
“娘娘恕罪。”芷烟赶紧跪下，“只是此事……”
水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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