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士兵三五成群,谁都不准靠近客房,陈员外把皇上皇后安排在客房。
回到村里,我没有去找桃儿,一个人在街上溜达。
我过够了打打杀杀的生活。武艺再强,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找一个于世无争的地方,找一个没有人烟,没有武器的地方,心才能平静,日子才能安稳。
我一个人来到祠庙。主持静静地坐在那里,身后是铜铸的神像,两条蟒蛇盘绕在一起,是神像的身体;神像的头部是一个慈祥的人脸,看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而两条蟒蛇的头分别立在神像的头两侧,神圣威严。
起风了。风好象无数个动物,把云推来了,天暗了;把树摇晃着,树叶就满天飞;把泥土扫上天,天就浑浊起来,什么也看不见了。
风越来越大,云越来越厚,风发出尖厉的叫声,云带来冰冷的雨点。
突然,“唰唰唰唰……”天开始下起冰雹来,冰雹像无数个调皮的孩子,在地上跳,在房子上跳,把树枝折断,摘下树叶和水果,要把所有的树木打断。
“轰轰轰”的几声巨响,一幢扇子倒塌了。
一个巨大的旋风进入庄园,一连掀翻好几幢房子,把砖瓦、石头、甚至上木头夹在身体里,像个高大的巨人,在庄园里歪歪斜斜地划过,然后忽然就消失了。
“当、当……”祠庙的主持突然爬起来,冲到钟楼,一下一下奋力撞钟,仿佛要叫钟声击退这恶劣的天气。
一下、二下、三下、四下……
他浑身动,光着的脑袋好象昏暗中的眼睛,两只有力的胳膊好象风中的大树,使劲地摇啊,摇啊,粗壮的身体则像一架“吱吱”响的马车,却不知要驶向哪里。
他撞着钟。
钟声就撞着他。
我默默地数着,直到一百零八下,他才停止。
汗水像几条长长的虫子从他的额头上爬下,然后就滴落到他的肩头和胸前。
他突然松手,离了钟楼,过来就对我着跪下了。好像变成一座石雕,叫我欣赏,叫我不解,叫我恼怒:他为什么要对我跪下?我成什么了我转身要走。
过去也不知有多少人从这儿被扔下深洞,成了蟒蛇的口粮。这主持罪该万死。
“请留步!”主持仍然跪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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