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平原柔兆

  暑假过完后,我和妹妹开始上小学二年级。

  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有个东佳小学,每天早晨天蒙蒙亮开始走,行两个小时才到。当然也可以搭车,不过每天累计起来的车费也是一笔大的开销。

  2000年时,乡下大路还是黄土铺成的,车一过,漫天黄土飞舞。而在农村,一般读完小学就陆陆续续的出外打工,也有几个家境还好父母也舍得花钱的供他们去县城里读初中,像我家,估计读完小学就不错了。

  这些天我也大概了解了父亲母亲的性格,不得不说他们的性格也加速了家庭的贫穷。

  爸爸叫林水华,是个特别封建主义的人,他觉得男人就是当家主,不容人反驳他,脾气暴躁易怒,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嗜酒嗜赌,但也大方。妈妈叫许萍,是个很漂亮的女子,不过长期的劳作也让她加速老去。脾气温柔,可能生活太压抑有时也很容易怒,而且很节俭。

  有时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对待这个家庭。

  第一天开学时发现爸爸把我们的学费拿去dubo,早就输完了。妈妈哭着打他也没办法,最后还是去很远很远的外婆家借。

  就这样,我开始上学,双休时去田里帮忙,日复一日。直到九岁时家里来了几位陌生人才改变这样的生活节奏。

  那日正是星期六,我正在村口大枣子树下挖小枣树,准备种在家门口。邻家和我同班的二胖急急忙忙跑来告诉我我爸找,还说我家门口停了辆气派的车。听他这样一说我心里顿时觉得毛毛的,像是有事发生似的。仔细想了想,我来这快一年也没听说我家有什么特有钱能开汽车的亲戚啊,难道说我还有不清楚的远房亲戚?我让二胖在这帮我继续挖这个树赶紧跑回家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以为我眼花,可眨了好几次眼还是看到我家那门前的旷地上停了辆四个环的奥迪。要知道在这穷乡僻壤里能看见个本田已是幸运了,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心里越发感觉不好了

  几分钟后我看见了那车的主人,是个穿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正在与爸爸说话,妈妈站在一旁脸色难看。我跑过去扯了扯妈妈的衣角,正巧爸爸和那人也看了过来,爸爸就指着我对那人说“看看,这就是那孩子”脸上越发笑的热情。这一刻我有种像是摊子上的大白菜的感觉,爸爸是那摊主。正和那买者亲切的说“看看我这新鲜的白菜,不买不要钱”。

  跟那情况也差不多了,几分钟之后那男子给了老爸五万块钱就开车走了。

  你知道吗?来这里快一年了,每天都生怕自己被人发现不是原来的人。我努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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